心狠手辣,我一定会查出来到底是谁的。”
……
从书房出来,宛白慢慢地往祖母的院子里走。
爹爹对她始终还是疼爱的,一旦让他知道自己险些丧命,他对自己的担心必然会压过对她名声的影响。
且以如今姜映南在段家的地位,她应是能够从爹爹那里套出话来。
让她知道才好,让她知道,这件事才能够走得下去不是吗?
宛白眼底滑过一抹利芒,转瞬即逝。
回去了祖母那里,祖母仍旧昏睡着。
“姑娘,这里是从紫竹口中逼问出来的,给祖母平日里喝的药。”
秋娘提着一串药包,“她还说,祖母的病都是夫人做的,她愿意指证夫人。”
宛白扫了一眼药包,笑了一下,“就说我不需要,让她有个准备,这一辈子都要为了这件事付出代价。”
秋娘眼里闪现笑意,低头应下。
姑娘是个聪明的,若是当真信了紫竹的话去指证夫人,紫竹当众反咬姑娘一口,姑娘可是怎么都摘不清的。
“祖母的药先停了,杜鹃,你去问问祖母身边的钱妈妈去哪儿了,还有原本在她身边伺候的人。”
杜鹃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姑娘,我已经问过了,钱妈妈她……,因为生了一场病,夫人怕冲撞了老夫人便送去了庄子里,连三日都没过就……”
“还有之前伺候的人,也都接连生病,因此老夫人身边,便没人了。”
宛白生生将嘴唇咬出齿痕来,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可笑,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她的拳头捏得死紧,若是自己再迟回来一些,是不是连祖母也会因病……?
“姑娘……”
杜鹃有些担心,“夫人那边怕是要拿姑娘的名誉说事儿,姑娘为何不说是温大人救了您?这样有温大人作证的话,夫人就没有办法了。”
宛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祖母消瘦的脸庞。
温朗会出现在那里,不是偶然的,她在青狼寨养伤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温朗身边的人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那会儿宛白才知道,温朗是特意过来救她的。
所以不能说,温朗救了自己,她不想恩将仇报。
名誉对她来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前世她的名誉都糟糕成那样了,这一次比起来,居然还算好。
……
翌日,一早段府就来人了,说是要找段四姑娘。
姜映南冷笑一声,“这才回来就弄得人尽皆知,也好,也省得我在外面传了。”
一旁的段宛蓉眉间有些焦急,“娘,到底什么时候能将她被山贼抓去的事情说出去?我都等不及了。”
“别急,这件事什么时候说出去,咱们都可以看到一场大戏。”
是在段宛白说亲前让她身败名裂呢,还是等她嫁人后散布出去,让她在婆家没有立足之地?真是头疼,这种烦恼,让姜映南浑身畅快。
“夫人,来的人说是大夫,是段四姑娘请来给老夫人诊断的。”
“什么?谁允许的?”
姜映南拍案而起,下人抖了抖,“老爷说,老夫人的事情现在都交给四姑娘来安排。”
“这个死丫头,原来昨日找老爷说的是这事儿?”
姜映南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真是个疑心病的丫头,不过找来新的大夫又如何?难不成,就能看出什么了?真是笑话。”
姜映南说的笑话,此刻已经站到了宛白的面前。
“见过段四姑娘。”
一个清瘦的男子站在宛白的面前,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公子是……?”
“在下李俊,是温朗兄让在下来瞧瞧段老夫人的病症。”
李俊声音温柔,笑容和气,儒雅大方的模样让宛白愣得更严重了。
这位是……大夫?如此年轻的大夫,真能诊断出什么?
宛白心里满是疑惑,只是,她却诚恳地福了福身子,“那就有劳公子了。”
“你不奇怪?真让我给段老夫人诊断?”
李俊见宛白一句话都不问,反倒是皱了皱眉。
宛白看了他一眼,“李公子不就是来给祖母诊断的?我为何不让?”
说的真是……,好有道理。
李俊摸了摸下巴,“在下的年岁太轻,给人治病的时候难免会遭人质疑,迄今为止,只有两人没怀疑过,一个是温朗兄,一个是段四姑娘,有趣,可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