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息青趴着,脸蒙在被子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床的上方,灯光打下来,打在满是伤的背上,颜色差异那么明显,让陈辄文跟着有点手抖。
他原本想一次性冰敷完,但看陈息青忍得那么辛苦,还是放缓了步骤,敷一会儿,缓一会儿,让陈息青歇一会儿。
如果,今天自己不来,这样的淤青大概就这么放任下去吧,明天不知道得有多严重,不知道陈息青以这种状态要怎样才能把爷爷带到A市。
陈辄文知道陈息青,只要是这个人,就什么都会做到的——陈息青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这个人什么都可以。
但是有时候,要做到这些“可以”,所遭的罪也越是多。
看眼前趴着的人,肩上、背上、肩胛骨处、甚至腰上,再甚至是内裤的边缘,爬满的印子,分明是乱棍,陈辄文的动作放到了最轻,心里狠狠地给陈爸记了无数笔。
他现在已经觉得陈颐之的做法对的不能再对,为什么不去查呢?不去查、就不会来看,不来看,怎么会知道另一半的水深火热?
“好冷啊……”一块布敷到了腰上,陈息青小声说。
陈辄文用被子把他除腰部以外的地方都裹好:“我知道,再忍忍。”
陈息青只是说了一下自己冷的感觉,没想到陈辄文不仅帮他把被子裹好,更是……俯下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认真地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这种带着哄小孩子意味的亲吻,说不上来,像是在他喝完中药后,忽然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亲完陈息青,陈辄文手上的动作不停,他再拧了一把冰毛巾,要去敷腰部以下,无意间,手扫到了陈息青的腰窝。
他有点移不开手指,到刚才为止,他的重点都在陈息青的伤上,并没有分太多的精力去关注陈息青半裸的身体。
现在触碰到腰窝,再往下,有青紫一直延伸到内裤里——那里,也有伤吧。
他的手指已经探到了内裤的边缘,陈息青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这种僵硬可能是紧张,也有可能是猝不及防,一瞬间紧绷的肌肉,陈辄文一清二楚。
梦中,他已经看了陈息青的臀部很多次,但他没有想到,这即将到来的现实中第一次看到,竟然是这种情况下。
陈辄文耳朵发红,他对陈息青说:“我……我要脱你的裤子了……”
说完,好像感觉说得有点不对劲,他又说:“因为这边也有伤,要……”咽了口口水,“要冰敷。”
陈息青的脸埋得更深,他的手指捏着床单,微微收紧。他很冷很疼,也很紧张:“……好。”
修长的手拉住了内裤边缘,将内裤后半部分往下拉,陈辄文心砰砰砰地跳得要命。
就要……看到了啊……
继续下拉,心里慢慢又变得更加心疼——臀部只有一道,但是跟背部的比起来,丝毫没有一点轻的意思。仅仅是拉下一半,根本不够。
“我……你,稍微抬起点……”陈辄文小声说。
陈息青费力地将臀部那边稍微抬起来一点,陈辄文配合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把他内裤褪到了大腿根部。
毛巾覆盖上了臀部,陈辄文大气不敢出,此时此刻,任何动作他都不敢对陈息青做,尽管他又开始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起反应,这很正常,没有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没有反应的,陈辄文低着头,将两块毛巾一起敷了上去。
敷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
将陈息青臀部的毛巾撤走,又拿了干毛巾帮他把多余的潮湿感擦去。
不知道是什么蛊惑了他,大概是陈息青的裸背,又大概是觉得想要圈地盘抱在怀里的人,竟然在一不小心之间变成了这样,陈辄文整个人从他背后抱住了他——他控制着力道,不会压到陈息青,但是又保持着身体和他相贴。
似乎这样,才能让心里好过点。
从背后传来的触感是如此清晰又强势,一瞬间,陈息青头顶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陈辄文说:“以后,不要再轻易让自己受伤了,再遇到这种情况,让我去处理。”
陈息青没有说话。
怎么处理呢?陈爸根本就是那种拒绝交流无法讲通的人,他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陈息青谈人的一生到底应该找什么样的人携手才会幸福。在陈息青性向这件事上,陈爸的态度一向很坚决,能动手绝对不动嘴。
以至于只要陈息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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