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甚至偏远地区的族长……你们提交的证据,有人秒懂,有人不懂,有人会质疑,于是,如何把你们的专业知识,准确的传达给他们,帮助他们履行陪审员的职责,作出可能影响到最终结果的判断,成为了新的课题,也就是这门课开设的初衷。”
众人一阵兴奋,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天看显微镜分光光度仪也很枯燥啊,能在庭上甩出如山的证据,让陪审员信服,将有罪的人绳之以法当然更刺激了,但他们也不是法律出身,从何入手呢?
邵晖在座位之间的通道上缓步而行,“举个简单例子,你们作为科学家出庭,陪审团对你们会有一些既定的印象,例如——”
他停在某个男学员面前,“像这位帅哥的领带太鲜艳,上面还有英文字母,我就不推荐;相比之下,你旁边这位学员的领带就很得体,简单的几何图案,正好呼应了科学的特点。”
大家松了一口气,几何图案的领带?这个很容易搞定啊。
“当然这只是入门级别的常识,更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质询,如何让陪审团理解你的证据及分析,”邵晖接下去说,“在欧美国家,法庭科学至少是为期数月的专项培训,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专家证人需要时间经验累积,但我们受到时间空间限制,且刚开展,只能利用这一节课让大家有个初步感性认识,稍迟会有后续培训跟进。而现在,我需要一名志愿者配合我——”
听说要当场模拟,众人的兴致又被提高了。
姜医生又是好奇又是担心,“既然是要志愿者,应该不会乱点吧?”
解语说不出话来,她也只想当个吃瓜群众,但直觉让她意识到不会那么轻松。
——这该死的既视感。
众人都对那传说中的专家证人叶公好龙,不敢当出头鸟。
当然也有不怕的。
徐俏再次高高举手,“我来吧,晖……教官我来配合你。”
解语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一个班还真需要这么个积极主动的孩子。
牺牲她一人,成全多少吃瓜群众。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邵晖看着跃跃欲试的徐俏,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但是,同学你目前离专家证人还远了点,课堂模拟达不到我希望的效果。”
徐俏遭受打击,半晌说不出话来。
——离专家证人还远了点远了点远了点……
她是在锻炼来着,但现在不是培训新课程、需要有人当托吗?她自告奋勇、拼着形象不要来救场,居然被拒绝了拒绝了拒绝了……
邵晖又问,“还有志愿者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
徐俏都被打枪了,他们更没信心。
“哦,没有?”邵晖此时走到解语身旁,竟然停下来了。
不仅停下来,甚至还一屁股坐在解语的桌子上,不挪窝了。
面前的光被挡了大半,也在解语心中投下阴影。
姜医生大气不敢出,怎么又来了?
“如果没有志愿者,那我只好随便点一个了。”邵晖状似遗憾的说。
解语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大。
——什么志愿者啊,徐俏自告奋勇被他拒绝了,有这么选志愿者的吗?
就连她当年也没这么挑啊,她当年可是真没志愿者才……
忽然想到什么,解语脸色一白。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预感,邵晖用手中的教鞭(咦,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撑着桌子,无所谓的说,“那么,编号42的学员,请起立,充当我的示教模特。”
众人一阵懵逼。
学号是什么鬼?不到一周的培训班怎么还有学号的?简直梦回中学时代了呢。于是纷纷去找自己的学号。
解语一开始也很茫然,直到有人发现诀窍,原来他们的学号就写在桌子前面的名牌卡上,只是没有用过,被他们无视了。
会议室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
“我是11号”“我29”“不是我”“不是我”——
姜医生也把桌前的卡片翻过来看了,庆幸的松了一口气,“我38号,幸好幸好。”
听着周围一片劫后余生的庆幸,解语只能推了推占据自己桌面的人,“教官,麻烦你让下,我要看我的学号。”
邵晖看也不看,拎起旁边的名牌卡,递给了背后的解语。
解语郁闷的接过来。
只见那名牌卡上,在她姓名的中英文拼音后方,果然有个数字。
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