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回到公寓,努力不去想今天在饭店的经过。
忽然她收到某人的信息。
邵晖分享了一个地址,就在鉴定中心。
解语没有理会。
邵晖又发了条文字,“反正明天一早还要来,今天就在中心凑合一晚上了。”后面还有个委屈脸的表情。
解语好笑,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是那么晚,他回个家多容易的事,还委委屈屈的住中心,装可怜给谁看呢。
于是她没理会,打开台灯,翻出一本病理学图谱看了会儿,脑子里面关于那人的画面立刻被各种细胞挡住。
只是睡觉的时候,她犹豫再三,还是把闹钟定的早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解语来到中心。
执勤的门卫跟她打招呼,“方医生,这么早啊。”
解语看看时间,真的很早么?她也就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嘛。
楼上安安静静,门都关着,估计其他值班的同事还没起来。
解语经过总值班室,门忽然开了。
“早。”邵晖靠在门口冲她笑,似乎算准了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他眼神迷离,带着晨起的些微慵懒,脸上倒是清爽,衣服也齐整,不知道起了多久。
解语吓了一跳,“……你也挺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邵晖毫不客气的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谢谢。”
解语不自在,“谁说是给你的。”
邵晖看看早餐,“两盒生煎,你吃的下?”
“我吃过了……是带给大家的。”
邵晖说,“好吧,我改名了,我就叫‘大家’。”
解语扛不住他的脸皮,败下阵来。
这间休息室她不陌生,解语看到里面那个小房间,床铺已经整理的井井有条,不禁又想起之前的事——在调查缪婷案的时候,她跟邵晖深夜为了新线索过来加班,自己困极,被他弄到这里睡了一觉。
嗯,是被他“弄”到这里睡了一觉。
因为她也不记得细节了。
邵晖吃的相当优雅,仿佛此刻并非身处朴素的鉴定中心休息室,而是在某个临风靠海的小酒楼。
“再来一个?”明明是解语带来的包子,却被他反客为主。
解语摇摇头,来之前她确实已经吃过。
“下次跟我一起吃,”邵晖解决完早餐,起身收拾,“你吃东西的样子并不难看,别紧张。”
解语转身就走。
邵晖洗了手追上来,饶有兴味的问,“你不会是第一次给男人带早餐吧?还好我有预感,专门饿着肚子等。”
解语羞恼,“——你再说一个字。”
邵晖举手投降,眼中却仍有揶揄。
解语郁闷,早知道就不费心了,饿死他!
“我很开心拥有这个‘第一次’,”邵晖抱她一下,“当然我们会在一起吃很多早饭——以及中饭,晚饭。”
解语听的有些怔忪。
快到会议室,邵晖才放开她。
有同事跟他们打招呼,“邵警官,方医生,你们来这么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解语心中有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同事是个小年轻,“我们资历浅,应该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啊。”
邵晖点头,“说的对,你今天就晚点走。”
小年轻脸色一苦。
人到齐了,邵晖主持早会,“我们现在把008这个案子的资料总结一下,基本情况昨天已经介绍过,就不赘述,主要是接手之后的新信息。”
他态度严肃正经,跟几分钟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解语默默的消化。
毛毛举手发言,“我去网上找了野生视频,果然有收获,这是某路人在事发地附近用手机拍的视频,已经让电脑部同事做了信号增强——”
众人去看屏幕,尽管进行了图像处理,但因为是晚上,手机像素也有限,还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正对着拍,所以内容还是不够清晰。只隐约看到一群人打成一团,三轮车东倒西歪,食材散落一地,后来又有路人围观加入,中间发生了什么更看不清。
小刘说,“旁边几辆三轮车的摊主都不在,要么跑了,要么加入了战局。”
物证组的鉴定也出来了,“邵警官昨天让我们对死者身上伤痕纹路做了提取,根据比对,跟摊贩之一戴的手串镂刻纹样比较接近。”
解语转头看了邵晖一眼。
邵晖看出她的疑问,就说,“昨天我们不光是去西区城管拿询问记录,还问了几个平时跟发哥走得近的摊贩,注意到其中赵哥的手串比较特别,我想起了死者身上这处纹路,于是拍照回来给同事鉴定,顺便也取得了几个商贩的DNA样本。”
众人面面相觑。
毛毛说,“对了,他们不是说天黑看不清么?是不是赵哥本想打城管,结果打错了,打到自己人发哥身上了?”
小刘说,“昨天我跟邵警官一路,问话的时候觉得有点违和,那个赵哥口口声声想帮发哥讨回公道,但我听了总觉得,他真正关心的,是会不会因此让城管有所忌惮,以后不要对他们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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