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卓昀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他和夏行远相隔十多年后的重逢,那几乎和夏行远一模一样的脸仿佛穿越了这十几年的空白,他忍不住想十年之后的夏行远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你是,梁卓昀?”
夏楚思的视线往梁卓昀的方向斜过去,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毫不掩饰他厌恶的情绪说:“我并不怎么想见你,能让我和夏庭单独说话吗?”
“不能!”梁卓昀心里蓦然窜起的邪气从鼻头哼出来,他上前一步直接隔在夏庭与夏楚思中间,瞬间冷回不近人情的刻薄老板脸,“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行!”
夏庭被梁卓昀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抬眼只能看到梁卓昀漆黑的外套。他咬着牙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也不知是对谁说话地开口,“抱歉,我该回去上班了。”
“夏庭!”
夏楚思喊了一声,匆忙转身却被梁卓昀堵住,夏庭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像是被什么凶兽追赶一样的片刻不停。梁卓昀横在夏楚思面前,仿佛守城的千军万马般一寸土也不肯让。
“就算他还姓夏,也跟你们夏家没什么关系,当初行远离开你们家时说得很清楚,你最好不要再来打扰夏庭!不然后果自负。”
“那跟你可更没有什么关系了,最没资格这么说的就是你。”
“有没有资格轮不到姓夏的人来说!”
“梁总,你健忘了吧!夏庭他,也姓夏。你藏了我们家的孩子这么多年,这账总得算清的。”
“你大可以试试!”
梁卓昀对着夏楚思冷眼横眉,威胁的意思比他说出的话表达得更加明显,然后不屑地转头就走。
他从来不逞口头之快,管什么有没有资格。他从来都只管结果,比如现在,能把夏庭的手攥在手里的人只有他。
梁卓昀快步追上去拉住恨不得在脚下装个风火轮的夏庭,发现旁边有个小隔间就把人拽进去,毫无威信地责备,“小东西,这就是你不让我见夏楚思的原因?”
夏庭咬牙闭嘴地把脸扭开,梁卓昀根本什么也不用说,光是看夏楚思一眼他就要心痛而死,他只想给自己找个壳躲起来,但梁卓昀却偏不肯放过他,就是要把他的心刨开了才甘心。梁卓昀把他的脸扳回来,他瞪了半天眼才开口。
“梁卓昀,你想我承认什么?”
“就你心眼多。”
梁卓昀抚着夏庭的头发轻揉了一把,实际上夏庭这样他又怎么会不心疼,他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夏庭看,“我不就多看了他一眼而已,你不能这么霸道连看也不让我看别人一眼!”
“他不是别人。”夏楚思才是这世上最像夏行远的人。
“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想把你抢走的混蛋,就算再怎么像行远,你可也不能跟他走!”
“你呢?”
夏庭忽然直直地盯着梁卓昀,像是想从男人闪烁的眼里看出答案。
“傻瓜!”梁卓昀把夏庭的头一把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搂着他说,“再怎么像也不是他,谁也不是他。”
梁卓昀不轻不重的一句安慰,却像一把长刀一下刺进了夏庭的心脏,这大概是梁卓昀捅得他最痛的一次。夏庭抓着梁卓昀的肩膀,咬得牙齿都发软才终究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他不想在梁卓昀面前那么难看。
“梁卓昀,你爱我爸吗?”
夏庭忽然问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问今天的午餐怎么样似的。梁卓昀浑身瞬间一僵,他松开夏庭认真地审视了许久,忽然笑起来:“你在意这个问题吗?”
“不在意。”夏庭违心地回答。
“那你回答个我在意的问题,那个外国小子怎么回事?你哥又关他什么事?”
梁卓昀话题一转又把关于夏行远的话题带过去,夏庭感觉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连计较梁卓昀的内心仿佛都没了意义,梁卓昀总是用哄孩子的办法来掩盖他们之间刨开后难以面对的关系,实际上梁卓昀才是那个缩在壳里的蜗牛。
“好了,不说就不说,再瞪眼珠都掉下来了!”
“梁卓昀,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行,我不说。跟我睡午觉去,不然有你困的!”
梁卓昀风轻云淡地揽着夏庭往外带,夏庭却定定地订着双腿不肯动。
“小庭?”
夏庭忽然捧着梁卓昀的头朝自己带近,梁卓昀还以为这小子又要跟他来色|诱的一套,结果夏庭狠狠一脑门撞在他头上,然后冷冷地骂了一句,“梁卓昀,你个懦夫!”夺门跑了。
头回被骂的梁卓昀捂着额头愣了半天,最后无奈地笑了笑,他什么都依着那小混蛋怎么就成了懦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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