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卓昀兀地松了口气,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安慰,总不该是庆幸他的小混蛋没有去嫖吧?他随手揉了揉夏庭被他掐红的下巴,把自己贴近了,忍着想亲上去的冲动。
“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认为呢?”
夏庭的舌头微微在唇上舔了一下,勾得梁卓昀的心往上狠狠提了一下,隔了片刻才回道:“小庭,我总是不能一直陪着你的,以后——”
“我要下车。”
夏庭打断了梁卓昀的话,下意识害怕梁卓昀继续说下去。梁卓昀无奈地开了车门,眼见夏庭匆匆地跳下车,忍不住叹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事实上梁卓昀自己也弄不明白,那个当年被他抗进家门的混小子怎么就让他这么着魔呢?
夏庭第一次进梁家的门不是自己走进去的,当时那小脑瓜子里不知从哪里看了些什么,全都他要把人卖去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做苦力的想法,总是逮着机会就跑,他只好一路都把人抱着,连下车都不让人脚落地,直接抱起来扛在肩上,像个刚强了良家妇女的土匪头子。临着时门时,老管家拦着他劝说:“少爷,这样不妥,照旧俗您这样叫过门。”
梁卓昀哈哈一笑,“小混崽子一个,过什么门!”
“少爷,可这是您想带过门那人的儿子,这不合规矩。”
老管家后面的话梁卓昀没听进去,他扛着夏庭大摇大摆的进了家门,在他这里他就是规矩。
之后没多久老管家就退休回乡,再也没人跟梁卓昀提过过门的话,而他起初那几年他是真把夏庭当成儿子养,听着夏庭半夜捂在被窝里一遍一遍的喊爸爸,他总有种感同身受的疼,就仿佛夏庭把他所有无法出口的情绪替他哭出来了一样,对那个孩子深到骨血里的心疼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可是他却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那份心疼开始变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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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庭不知道梁卓昀在屋外的车里过了一晚,因为第二天他起床发现梁卓昀没有回房睡过,屋里屋外都只有他一个人,甚至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又如同回到国外一个人生活的日子,自己搭车去上班,晚上再自己回来,梁卓昀彻底在他眼前消失,若不是偶尔会打个电话叮嘱他吃饭睡觉,他要真以为自己还在国外了。
直到周末,他捂在被子里怎么也不想起来,床边却有人总想掀他的被子,他不厌其烦的睁了睁眼就感觉被重物压上来。
梁卓昀带着一身热气连被子一起搂着他,脸埋在他耳边说:“懒虫,起床了!不看看都几点了!”
夏庭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扯了扯梁卓昀的脸皮问:“痛吗?”
梁卓昀不禁一笑,回捏了下他的嘴角,反问:“你呢?”
“痛。”夏庭点了点头。
“那就说明不是做梦!快起来,今天有事带你出去。”
梁卓昀拍着夏庭的脸从床上翻起来,意外地清心寡欲,什么也没做,哪里也没碰,只是把夏庭从床上捞起来,动作自然得仿佛这几年他们什么也没有过似的,然后收拾好,吃完早餐就带着夏庭出门。
每年梁卓昀都要给夏庭做两身礼服,穿不穿得着都做来放在身边,即使国外那两年也是叫了师傅去量好尺寸再做了送过去。但是今年春末的时候已经做过两套,夏庭都还没机会穿,也不知梁卓昀是突然兴了什么念头又带他来做衣服。
“是做好了,带你来试!”
梁卓昀纠正了夏庭的想法,当衣服拿出来夏庭看到时才知道梁卓昀带他来试的原因,因为一大一小两件,婚宴的款式,除了袖口稍微有所不同,其它几乎一模一样。
“去试试,不合适的话再改改,这是按你前几个月的尺寸做的。”梁卓昀风轻云淡地把衣服塞进夏庭手里,夏庭肃然盯着服务生手里的另一套开口,“梁卓昀,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两套衣服意味什么?”
“我不穿,放着看。”梁卓昀把夏庭推进了更衣间,“快换给我看看!”
夏庭搂着衣服靠着换衣间的墙,感觉手里的衣服在发热,如同他滚烫的心一样,他觉得梁卓昀像疯了似的,还要带着他一起神智不清。他如同被蛊惑一般换好衣服,脑子里满是梁卓昀和他穿一样礼服的画面,然后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牧师。
“过来。”
梁卓昀朝走出更衣室的夏庭伸出手,夏庭被他拉到面前从头看了两遍,然后发现裤角有些皱,他毫不犹豫地蹲下去,旁边的服务生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衣服去替他,他却不以为意地摆手说:“不用,我来。”
夏庭瞪着梁卓昀的后脑勺下意识地往后退,早些年梁卓昀也给他系过鞋带,却不像此刻这么庄重,大概他是中了这一身衣服的邪,梁卓昀单膝蹲下的动作显得过于认真。
梁卓昀拽住乱动的腿,理正了裤角站起来,然后退开了两步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不错,结婚都可以了。”
“梁卓昀!”
“总有一天你要结的。”
梁卓昀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夏庭却如同被判了死刑,他的脑子里叫嚣着梁卓昀有什么权利替他决定!他要爱上什么人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梁卓昀怎么能那么霸道,管到他的心上来了!想着他下意识地想把衣服从身上扯下来撕个粉碎,梁卓昀却捉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宣告。
“你不是说我给你一个身份,你什么都可以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