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数据约等于零。
但简言西好不容易燃起了斗志,没再像之前那样一出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散发低气压,梁文清已经很高兴了,更不敢打压他的积极性,虽然心里再怎么觉得不可能,但表面上还是相当支持简言西的,还顺着话题问:“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有大概的章程。”之前确定了大概的方向,现在听了梁文清带过来的情报,已经有了具体的细节,简言西道:“不过之后可能还要文哥你帮忙才行。”
“那没问题!”梁文清摆手示意他千万别客气:“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讲就是了!不过……”梁文清脑子一转,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脸立马一僵,转向简言西干笑着问:“你不会是想……”潜规则吧?
以前简言西因为这张脸没少被人或明示或暗示的找过,但他一说起这些东西就皱眉犯恶心,更别提做了,所以那些邀约都被他给绕过了,什么应酬聚会一概不去,现在不会是矫枉过正,想着走这种捷径了吧?!梁文清想到这里心里一惊,直觉要拉住这孩子,忙结结巴巴说:“言西你考虑清楚啊,他……他老婆孩子都有了,年纪也大……”
简言西快被自家经纪人这脑回路给打败了,失笑道:“瞎想什么呢?皮肉和利益一样不能长久,这条路走不通的。”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啊?还需要这些私人信息?”梁文清彻底疑惑了。
简言西一笑,暗想梁文清这人虽然能力差点,但身后有的背景不是假的,之后难免要用到他,人也负责,偶尔犯傻还挺可爱。他心念一转,不免起了想把这经纪人收入囊中的想法,但面上神色还是淡淡的,不答反问:“你听说过荆轲刺秦的故事吗?”
“知道啊。”梁文清更不懂了:“怎么了?”
简言西好整以暇:“荆轲杀刺秦王,金殿上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梁文清勉强道:“为了完成他对太子丹的承诺?”
“是啊,为了完成他对太子丹的承诺。”简言西一笑,拇指食指相互摩擦,更深层次问道:“但前路艰险,荆轲明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什么当初还要对太子丹许下承诺呢?”
凭什么林鸿御明知道捧自己会和星海对立,却仍然要捧?
梁文清低头深思,为什么明知道要死,还对太子丹许下刺杀秦王的承诺?为了金银财宝?为了家国大义?或者单纯是为了博一个身后的显赫名声?梁文清模模糊糊想起这些答案,正要开口说出来,抬头却发现简言西正盯着自己,那一双眼睛漆黑如沉渊,不是从前的阴郁,也不是最近的温润,好像洞察了一切。
那一瞬间,梁文清不知为何,直觉觉得这些答案都不会是简言西要的。
简言西挑了一下眉,也并不执着于梁文清的答案,目光灼灼,眼角含笑的看着梁文清道:“早年太子丹礼贤下士,传闻中极其尊重荆轲,曾赐以万金,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远远不足以让他冒这么大的险。但自古良马难不难得?美女好不好觅?而太子丹为了博得荆轲欢心,却可以将千里良驹的心生挖出来给荆轲下酒;荆轲赞一句琴女的手好看,太子丹二话不说,叫人砍下美女的皓腕,上呈给荆轲……”
梁文清对荆轲所知仅限于他因为大义而上金殿刺杀秦王,哪里晓得这些故事?此时听到不禁从心中悚然,问:“这……这些都是真的?”
杀马取心,活人断腕?
简言西道:“自然都是真的。金子可以推辞,美女可以遣回,但死掉的马和流血的手腕,却再也接不回去。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东西我们都可以不用顾忌,但这种人情试问谁可以退回来?所以就算明知是一条必死的路,太子丹叫荆轲去,荆轲也不得不去。”
“这意思是说,你想让林鸿御也欠你一个无法退回的人情?” 梁文清隐隐有点懂了。
他顷刻间从内心涌起一股震惊,抬头看向简言西,却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场对话似的,正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神态轻松,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奇怪又震动人心。
梁文清也说不出来。
他就是觉得,那一瞬间,从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散发出了光,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要跟着他的想法走,无法控制的……就想跟随他。
另一边,简言西心中一笑,暗想这治国御下之道自己学了二十几年,与人对话时的内容、神态、动作都有学问,难道还收服不了一个小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