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芒的酒量不好也不坏,可唯独最异于常人的本领,就是不论喝得烂醉与否,他总能在醒酒后将酒醉时发生的事记起来。
当他次日醒来,感受到身后孱弱的呼吸喷至他的耳廓,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身后那人胸膛之宽阔、身形之昂藏。
与暧昧与否无关,从未有过的经历只是如实提醒着他,即使温度微热,这样很舒坦、很安心。
展瑞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躺着不愿起身,当他感受到季芒轻微的动作时,他知道,季芒也醒了。
手很自然地将人揽近,让两人看着像是被锁在这本就局促窄小的木板床上。
季芒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觉着,现如今他跟展瑞的相处模式,让他位于安然接受与别扭矛盾之间相隔的那根三八线上,左右摇曳。
他不排斥展瑞亲近他的行为,这是从生理上的。
可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他对展瑞,并未逾越某一条用于区分情感类别的鸿沟。
怎么算是喜欢一个人?百度一下什么答案没有,可季芒的答案只有一个。
简单粗暴,那就是想睡他。
可现实很残酷,季芒连亲展瑞一口的小心思都没动过。
喜欢一个人不能只从生理的角度去对待,这点季芒也有懂,但,若是从情感那一方面出发,季芒只能说,他不知道。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任何人。
“醒了?”
展瑞在季芒耳边呼出热气,让季芒感到有些许的不自在。
季芒想答他,可惜昨晚两人吃了辣菜拼了酒,夜里也没喝几口水,喉咙干涩以致声音沙哑,说出的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我去给你倒点水。”
展瑞说完,便松开制约季芒腰部的手,翻身下了床。
多亏了宿舍里上床下桌的结构,季芒才得以暂且松了口气,听着展瑞在下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自己一个人在床上什么也看不到,实在是自在。
但……至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他还是有印象的。
长话短说,无非就是两人吃个小餐馆还得喝酒助兴,喝着喝着,季芒醉了,但路还是能走的,也就没麻烦人将他抗回寝室。印象中澡是自己洗的,展瑞没占自己便宜,但估计是喝嗨了,对于展瑞想要跟他睡一张床的提议,他也就没拒绝罢了。
作为一个生活中的脏乱差,恋爱问题的绝缘体,季芒对处理他跟展瑞紊乱复杂的关系完全是无从下手,所以只能随缘,任由他它去吧。
反正两人清清白白的,季芒如是想,你未婚我未娶,谁都不是小三小四小五,年龄碰巧也都不大不小,搞个暧昧又怎么了,再说这展老二为人着实不错,条件又好,发展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正做贼心虚呢,展瑞的头突然从床沿冒了出来。
季芒给吓了一跳,瞬时从病怏怏的状态切换回平时元气值的八成功力:“卧槽!你恐龙呢脖子伸这么长?”
展瑞想气又气不起来,看来果然不能用对待正常人的方式来对待眼前这个二货,他没什么好语气道:“踩你椅子上。”
说罢,给季芒递去一杯水。
真是前所未有的高级人工服务待遇。
季芒坐起身子,接过水杯后又使劲瞅了两眼,坏笑道:“哥,加两勺蜂蜜呗,早晨来一杯,清醒一上午。”
此话一出,两人就这么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使劲地干瞪着眼。
要不是这天生的面瘫脸,展瑞早八百年就该给季芒甩脸色了,可最终他还是败下阵势,淡淡道:“放在哪儿。”
谁知季芒听闻展瑞这话,二话不说就将水杯里的开水一阵猛灌而下,一口饮尽,把展瑞都看傻了。
“哪儿惯的毛病,还蜂蜜,逗你玩都看不出来。”
季芒说完,还朝展瑞咧嘴笑了笑,露出他很不明显却又稍有趋势的小虎牙,可爱得很。
展瑞简直没脾气了,气到好笑:“厉害了。”
接着,展瑞伸手抢回水杯,懒得搭理季芒那个蛇精病,自顾自下椅洗漱去了。
季芒挑了挑他的俊眉,心想:就你这暴脾气,看你能惯着我多久,继续装。
季芒本打算拖到展瑞洗漱结束再起床,心里甚至打起了要带展瑞去校外吃早餐的如意算盘,可等展瑞再次折回,人直接来了一句:“我得回学校一趟。”
把季芒这回笼觉直接给掐没了:“啥?!”
展瑞再次踩上了椅子,两人距离近得像是在耳语,道:“给你点了外卖,起床洗漱,等会儿下去拿早餐。”
听他这意思,就是马上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跟我一起吃?”
“急事。”
他昨天就跟导师约好了时间,今早看季芒睡得很熟,实在舍不得离开,这才拖到现在都快迟到了。
季芒始终躺在床上,像个咸鱼般连翻身都懒得:“行吧,中午回不回?”
可这咸鱼在展瑞眼里简直就是一条可爱得不能更可爱的鱼鱼:“这么舍不得我。”
季芒无所谓道:“我就想让你给我带个午饭。”
没时间跟他斗嘴打趣,展瑞伸手摸了摸季芒的小脸蛋,道:“是学校里的事,估计得忙到挺晚。”
以前就老有女生夸季芒皮肤好,还问他擦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季芒表示自己洗面奶都是想起来要用才会用,就更别提什么鬼护肤品了。
感觉展瑞的手在自己脸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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