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脸红起来。
如愿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状况多么的暧昧,在狭小的浴室里,顾向阳□□着上身,水珠打落在他身上,从他紧绷着的肌肉上滑落,看得如愿口干舌燥。
如愿垂着脑袋,紧张地吞咽着,小声问道:“现在还疼么?”
顾向阳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如愿逼到了墙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窄得只隔着那还在喷着水的莲蓬头,冷冰冰地水在两人之间喷洒着,把他们的衣服都给弄湿了。
如愿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发酵,冰冷的水也无法让她燥热的呼吸冷却下来。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渴望有人能在此刻拥抱她,炙热的皮肤只有靠另一双手才能降温。
顾向阳的目光叫如愿无处躲藏,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嘴唇,如愿没有闪躲。
太久没有亲吻过了,她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封闭了许久,没想过有一天会再对一个人敞开。想要他的唇吻在她耳边喘息,想要他的手抚摸她的身体。而顾向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每一个动作都落得刚刚好。
“嗯……”
如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花洒掉在地上,两人都是一愣。
如愿深呼吸,找回一点点理智来,她想把花洒捡起来,却被顾向阳挡住,只能推了推他道:“你让一下,花洒掉在地上了。”
顾向阳依旧沉默,却没有让开。他缓缓地蹲下身,离如愿近在咫尺,仿佛随时他的嘴唇都会碰到她的身体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动作那样慢,一点点的弯下身,如同他的吻缓慢地划过她的身体一般。
如愿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这狭小的浴室又变得炙热起来,残存的理智灰飞烟灭。
她就是喜欢他啊,怎么办,就算她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算她心里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她就是喜欢他啊。
喜欢他笔直地站在帐篷外等待她,喜欢他夜夜守在她的屋前守护她的梦,喜欢他沉默不语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喜欢他偶尔的傻笑像是冬日的暖阳。
她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喜欢了就要去要呀。
顾向阳捡起花洒,递给了如愿,继续撑着墙壁欲念深重地盯着她看,如愿紧张地咬咬嘴唇,继续用花洒给顾向阳被烫了的皮肤降温。
顾向阳的手缓缓地放到了她的腰间,如愿抖了抖,没有阻止,因为她也一样渴望。
她感觉的顾向阳炙热的目光就在上方,她没有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向阳的胸口,一只手继续给他被烫红的地方降温,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上去。
她不想冷静了,反正也只是适得其反而已。
如愿感到顾向阳似乎抖了抖,呼吸更加急促粗重,如愿喜欢顾向阳身体的触感,紧绷的、硬硬的,让人想要被他拥抱。
可忽然,如愿看到了一样东西。上一次她只注意到这里没有痣,现在仔细看才发现,顾向阳的胸口有一块皮肤跟别处的颜色不一样,要浅许多。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块浅浅的地方的位置,跟沈云峰当年的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如愿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感觉有什么在她心上崩裂开来,她看到顾向阳脖子上的项链,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
她伸出手,缓缓地从顾向阳的右胸滑到他的项链上,还不待顾向阳阻止,如愿就打开了那个坠子。
如愿想起来了,她见过一次这个项链,是沈云峰爸爸的东西。
把这个拿回来的那一天沈云峰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不小心把项链掉在地上还被他凶了,那是唯一一次沈云峰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从之后如愿就再没碰过那个项链,也没见到沈云峰再把这个项链拿出来。
她记得,项链里面原来放了一张沈云峰妈妈的照片。
可是如今,这里面是一张小小的,旧旧的,如愿的照片。
“我应该叫你沈云峰还是顾向阳?”
顾向阳呆住,一时语塞,笨拙地说:“我的名字一直都是顾向阳,沈云峰是假名。”
如愿把花洒仍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回忆一阵阵袭来,那些炽热、温柔、心甘情愿,还有那些嫉妒、委屈、黯然神伤。她曾经单纯而热烈爱过他,可是现在,从前的幸福成了她如今的劫难。
在劫难逃。
如愿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顾向阳多想抱住她,却不敢,怕惹得她讨厌。
“所以不仅仅是虚情假意而已,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么?”
“不是……”
“你不用解释。”如愿抬起头,半是愤怒半是心凉的看着顾向阳,自嘲地说:“你说,我怎么总是这么傻呢?”
又是这句话,上一次如愿离开他的时候,也是说这样的话。
顾向阳害怕起来,伸手想去拂去如愿眼角的眼泪,却被她狠狠地打开了手。
如愿推开他,冲出了家门,顾向阳听到门被狠狠砸上的声音,颓然的闭上了眼。他竟然在最糟糕的时机,用最糟糕的方式让如愿知道了一切。
Chapter 11
【白昼如焚,黑夜如冰,我的灵魂困在这里,日日夜夜凝望你。】
孤独、心碎、挣扎,每一个深渊边缘的日子,何飞龙都痛苦得夜不能寐。
仿佛活在永夜里,何飞龙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夜行生物,一只蝙蝠、一只蜘蛛、一只老鼠。只有脖子上的那一条项链提醒他,他还是人。
蝎子把何飞龙和狼五拉开,章鱼走了出来,不冷不热地打量着鼻青脸肿的何飞龙。
“身手不错,能跟狼五打成平手,还把他伤着了。”
这个人外号叫做“章鱼”,真实身份不祥,是这个跨国组织里的第二层人物,半个打手,半个军师,年纪轻轻就深得老大的信任。章鱼为人狡猾阴险,多疑善变,而且喜怒不形于色,比他们的老大还要难缠。
“他有问题。”狼五吐了一口血道。
章鱼的眼神阴沉下来,蝎子拔出了抢来。
“他有什么问题?”
“他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我总见他带着,还时不时拿出来看,我说想看一眼,他非不让,肯定有问题。”
章鱼对蝎子使了个眼色,蝎子走进屋里拿了一个电子设备来,在何飞龙身上扫了一圈,尤其是那一条项链,反反复复扫了几遍。
蝎子摇摇头,站到了一边。
章鱼收起方才那狠毒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什么宝贝不让人看?”
“里面有我女人的照片,不想给他看。”
章鱼轻笑起来,又问:“那能给我看么?”
“也不能给你看。”
狼五气炸了,骂道:“我呸,什么臭□□还看都不能看一眼了!”
何飞龙一拳把狼五打翻在地上,拎着他的领子就轮拳头。“不准这样说她!”
蝎子来开何飞龙,狼五跳起来要还手,被章鱼喝住道:“住手,你被打也是活该。”
狼五只听章鱼的话,老老实实地就退到了一边,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何飞龙。
章鱼走过来拍拍何飞龙的肩膀,目光里有些许的赞赏,道:“我欣赏重感情的男人,也欣赏尊重女性的男人。我家里也有个小妹,也是舍不得给这群糙人看一眼的。”
何飞龙低着头不说话,紧紧地捏着拳头,目光毒辣地看着狼五道:“他骂了她。”
“还不道歉。”
狼五不愿意,可是章鱼都说了,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我是粗人,说话不好听,对不起了。”
“行了,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章鱼拍拍何飞龙的肩膀道:“你这个人身手好,有原则,有血性,重感情,以后跟着我混,我不会亏待你。”
何飞龙没想到一直苦苦没有机会接近章鱼,竟然阴差阳错因为这条项链让他成功了。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章鱼,语气软下来道:“谢谢大哥。”
“既然是弟妹,有机会带来大家一起吃个饭,你放心,我会管住这几个人的嘴,不让他们吓到弟妹的。”
何飞龙撇过脸,语气痛苦地说:“她死了。”
章鱼打量着何飞龙,语气阴阴地问:“哦?怎么死的?”
何飞龙回过头来,与章鱼对视,眼里是抑制不住地怒火,神情阴鸷地说:“在边境,碰到警察和毒贩火拼,被乱枪打死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她身上中了几枪?流了多少血?”
章鱼面不改色地看着何飞龙,何飞龙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他的手心在冒汗,不知道章鱼相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的确听说几年前有一个布依族的女孩子在边境被乱枪打死了。
当你与罪恶四目相对的时候,罪恶也正在凝视你的双眼。
章鱼的眼神,饶是何飞龙也不禁觉得不寒而栗。
何飞龙能不能取得章鱼的新人,成为他的手下,全看这一次。
“好了,瞧你,防备心太重了,大哥也是关心你。”章鱼拍拍何飞龙的肩,又看了一眼那项链,笑道:“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不要提了,来,我们出去吃饭,喝了酒,大家以后就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