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收营台后有一扇木门,门后通往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听宋瑛说,以前生意红火的时候,她和她爱人经常住在这里,有时候打烊晚了,还会给招呼不方便回家的伙计留宿。
今年从国外回来后,她还是时不时在这里住下,经常直接把菜买到这里,用着餐厅里的厨房做一日三餐。应该是最近真的有关店的打算,买的菜都是一人份,根本分不出多的来。
慕锦歌清点了下厨房里的东西,油盐酱醋一应俱全,还有一些其他调料,都是今年新买的,瓶子的包装都还没拆,应该是刚回来时为了重新开业而准备的。
除此之外,厨房里有的就是土豆、鸡蛋、火腿和胡萝卜。
冰箱里还有一盒巴氏杀菌鲜奶。
慕锦歌把看着合适的食材都收罗到一块儿,摆在桌台上,回头问宋瑛:“有帽子吗?”
“啊?”宋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没关系没关系,又不是正式做给客人吃,就这样吧。”
慕锦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倒是宋瑛靠在门边站了会儿,好奇地问了句:“你是对柳絮过敏吗?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这个季节正好是B市柳絮飞扬的时候,路上很多人都戴了口罩。
然而慕锦歌只是淡淡道:“长得丑,没脸见人。”
宋瑛:“……”
只见慕锦歌手脚麻利地将两个土豆和半根胡萝卜去皮,然后在燃气灶两边各架上一口锅,一边用高压锅蒸土豆,一边煮两个鸡蛋。
宋瑛见她试着用筷子扎透煮熟的土豆,了然道:“你是准备做土豆泥吗?”
“嗯。”
宋瑛有所感慨道:“我还记得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和我老公吵架,好久都不搭理他,然后他就带着一碗土豆泥来负荆请罪了,说他以后一定对我言听计从,软得跟那份土豆泥似的……他文化程度不高,嘴也笨,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逗笑了,我们也就此和好了。”
慕锦歌问:“之后你们有再吵架吗?”
“都是我吵,他哄我。”宋瑛微微一笑,眼角却悄悄泛红了,“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你继续做吧。”
慕锦歌没有再多说,仿佛并没有听到宋瑛声音中带着的哽咽。
她将煮熟的土豆放入保鲜袋,用擀面杖来回碾成泥,接着在土豆泥中加入半盒鲜奶,进行细腻地搅拌,然后再依次加入处理好的火腿碎、鸡蛋碎和胡萝卜碎。
在加了一小勺浓缩鸡汁和少许胡椒后,她将手伸向了橱柜里某条没未拆装的牙膏形状的神秘调味品……
等宋瑛平息好情绪回来的时候,慕锦歌已经完成了她的料理。
“这是什么气味?”走进厨房,宋瑛惊叹了一声,“虽然有点怪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食欲突然被勾起来了……”
慕锦歌背对着她,不动声色地将扒到下巴的口罩重新戴了回去。
为了确认气味,她刚刚把口罩摘下来了一会儿。
说来惭愧,和宋瑛一样,她也很惊讶。
在这之前出自她手的料理,气味也是相当奇特,但那种奇特,是令人闻而生畏的诡异。
可是今天这盘土豆泥的气味,实在是太好了。
好得完全不符常理。
其实她今天做的这份土豆泥,因为食材彼此都很配合,所以料理主要部分的处理手法都比较中规中矩,只是在最后调味的时候加了一般土豆泥都不会加的东西。
照理来说,调味品难掩食材的气味也是正常的,所以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这一点也可以解释,可是为什么这道料理会散发出一种超越土豆泥本身的香味?
不,说是香味也不对,准确来说是一种迷之气息。
仿佛被施加了魔法,说不清是哪里好闻,闻不透有什么层次和素材,但就是会让人感到挥之不去的魅力,不受控制般想要尝试。
慕锦歌不由地想起了那只自称为烧酒的扁脸猫。
昨晚睡前,她给好不容易凭一己之力洗完澡的烧酒吹干猫毛……
在关上吹风机后,重新恢复“肥胖”的猫咪将软软的肉垫搭在她的掌心,懒洋洋地说:“本大王虽说现在受制于猫身,但还是能发挥些作用的……喏,送你一份礼物。”
慕锦歌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不是说送礼吗?”
烧酒舔了舔爪子:“对啊,已经送了。”
慕锦歌面无表情:“我家没有显微镜。”
“亲,这个是看不见的哟。”烧酒语气透着狡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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