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萧贵妃请皇帝下了澡池,欲言又止。
皇帝轻声哼笑,眼尾的皱纹却已散去,笑意不达:“可是傕儿若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准还会凭白挨第二次揍,是不是?爱妃,你是想给傕儿某个位置?”
萧贵妃摇头,不慌也不躁,只依旧是眉头不展,娴熟地为皇帝搓背:“傕儿?还是罢了吧,他那个性子哪里是困得住的人,耍点小聪明还好,若要他干实事,他可不得憋坏。”
“那爱妃的意思?”皇帝背对着她,眼角的皱纹又爬了上去。
“臣妾想,这次是姓程的那小子太过狂妄。像他这么狂妄的人应不多见才是,臣妾倒是不担心会傕儿再挨一次。不是还有恒王妃么,他们便是再想欺负我的傕儿,也得看看恒王妃同不同意。”
“嗯,有几分道理。”皇帝抓住萧贵妃的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下澡池。萧贵妃一身薄纱瞬间打湿,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容颜却瞧着和刚入宫时没甚差别,只添了点成熟女人的韵味。
“陛下!”
皇帝凝视着她的眼,将她眼中的娇羞尽收眼底,倒没看出她还有什么别的情绪:“爱妃不喜欢和朕共浴?”
“陛下说什么呢!臣、臣妾洗过了……”
皇帝又是一声笑,看起来心情分外的好:“那爱妃究竟想怎么样?又不愿给傕儿事做,又担心个没完。”
“臣妾是想……”热气氤氲,衬得萧贵妃的脸娇似二八少女,嘴里吐出的话痒进人心里去,“臣妾是在想恒王妃的事呢,倒不是傕儿。”
“哦?”
“臣妾觉得……她官至大将军,却无事可做,整日里守着恒王府。她为人妻子,管得严是好事,省的傕儿在外胡闹,可傕儿出门一趟还得易容改装,是不是又太严了点。可她这孩子如此行事,太后却十分满意,臣妾也不好说什么,但总还是心疼傕儿,怕他过得不开心……他到底是野惯了的。”
皇帝一怔:“爱妃是想给恒王妃找点事做?”
萧贵妃趴在皇帝胸口,有些踟蹰:“……算是吧,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许多事陛下自有安排。可是臣妾不说,心里又总是难安,一想到傕儿过得……”
这番话她好似废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口。这么些年来,前朝怎么样了,后宫怎么样了,她是从来不多嘴一句的。
而今此事关乎他儿子,难为她憋到现在才抱怨。
皇帝哪里不知她慈母败儿,宠成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不就是她的功劳么。从她嘴里说出这等来话,反倒顺了皇帝的意。
皇帝心头一痛快,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笑:“爱妃多虑了,即便你不说,朕也没打算浪费恒王妃这样的人才。而今武将稀缺,她又是个知趣聪慧的,朕自有安排。不过要委屈傕儿再熬十来日,等恒王妃此次长假结束,朕再做安排。”
“嗯,臣妾都听陛下的。”
接着自是一室风光旖旎,缠绵悱彻。
翌日清晨的恒王府,又是卫子楠先醒。
彼时还未鸡鸣,她坐起来,睇了睇尚睡得熟的秦傕,嘴角带过一笑,浅有嘲讽的味道——真不知他是装睡,还是真没醒。
关门出去,自练了一套刀法,活动筋骨。地砖昨天已经换成整块整块的青石板了,只要她不死命往下劈,是决计碎不了了。
她总算可以好生活动活动筋骨了。
经昨夜,她脑中那根绷了许久的弦突然再度绷紧,激得她今晨耍刀,招招式式皆带着凛冽杀意。她现在没有遭遇战场的真刀真枪,却面临着比那还要可怕的暗箭,不怪她心里始终不能静下。
一遍一遍地练,直练得满头大汗也不停下。来迟的采薇也不敢说什么,猜不透昨夜房中王爷和王妃究竟怎么了,只是在旁心疼的不得了。
一套刀法练了三遍,到了时候,卫祯也来晨练了。
卫祯自觉已经来的早,不想姑母比她来得更早,且浑身冒汗,可见已晨练许久。他也知姑母前些日子没有耍刀是碍于花砖不耐抗,而今刚换了青石板,姑母竟然起这么早。
他不禁羞愧,拱手给姑母问安,暗暗下了决心——明日得来得更早些。
“来了?”卫子楠放下刀,正好也想歇了,“来了就扎马步吧。”语气是惯来的清冷,没有对小辈格外的关怀。
“哦。”卫祯嘟哝,忍不住问,“姑母,我何时可以练刀?方才见姑母耍刀,英姿飒飒,一招一式似要撼天动地,看得我心痒痒。”
卫子楠从采薇手里接过白水饮,上下扫了眼卫祯的四肢:“你近来努力,半个月后吧。等你练好前三式,我陪你回去看你母亲。”
卫祯喜不胜收,当即把马步扎得更稳了。
待到卫祯今日的晨练结束,天才刚翻了鱼肚白,秦傕正打着哈欠走出房门,院内便进来来两个人。一个,是每日来送早饭的顾氏,一个,则是本该陪着傅泽志回乡帮忙的小厮。
那小厮来得急,说有件事不好耽搁,便先行回来将此事报给主子,傅泽志过几日才能回来。这件事嘛,关乎恒王妃,说起来还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