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头晕!好啊,套我话呢!”
“谁让你不说实话。”卫子楠躺回去,用薄被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白了他一眼。
秦傕哑然——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啊,瞒了她好久。而且,他一直瞒得很好,怎么会被她发现破绽,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叫他承认。
“咳咳……那次你没醉?”就在转瞬间,他已揪出了唯一的破绽。
“不笨。”
马失前蹄啊……给栽这上面去了。
“那又是如何怀疑我的?”
卫子楠在被子底下耸耸肩,笑中带着兴奋:“别忘了,我虽然不认得萧任之,却记得他蒙面的轮廓。你在三皇子府‘偷东西’那次,可叫我看到了。加之,母妃也姓萧,所以才对你进行了试探。没想到,你竟然打算一直瞒我。快说,是什么原因?”
毕竟是自己理亏,秦傕只得赔笑,哪还敢计较她用重伤来骗自己眼泪:“那个……”该怎么解释?
“嗯?”
“……”
“说什么骗人是小狗,宁愿当狗都不跟我说。”
秦傕哪敢得罪夫人,她这一生气,自己可不就跟条狗似的,生怕主人家不给骨头吃了。可重新活一辈子的事,说出来谁信?
“咳咳,夫人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吧……是这样的,本王曾经做了个十分真实的梦,梦见夫人在与高北的一战中了埋伏身亡,我大昭主心骨一朝折损,居然就被高北长驱直入,铁蹄踏平疆土。因为梦境真实宛如就在眼前发生,我想大约是上天指引,不敢不信,所以便寻到战场上去了,还真叫我把夫人给救了。呵呵,你看,这是不是天意。不过……实在玄乎邪乎,不好跟夫人细说,也就没有解释,怕你想偏了去。”
卫子楠设想过很多种理由,比如他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需要隐藏。结果,他却说只是因为一场梦。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
两辈子的区别,从他去救自己开始,他们之间的缘分竟然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可是,他真的会因为一个梦,跋山涉水地去救一个人?未免太不可信了。
如果真的是梦,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她又不是胆小如鼠的娇小姐。
“不,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她凝视着秦傕的眼睛,控制住自己心里的紧张。她几乎可以断定,秦傕也和她一样,是重新活了一辈子的人。他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哪一处,才会波山涉水赶来救自己。
秦傕愣了愣,脸上发僵:“你,知道?”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死过,灵魂所见,亦是大昭覆灭,与你所说并无二致。真不知自己这算不算借尸还魂,借的还是自己的尸,连时间都倒流了。”
他倒抽一口气,满室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她在说什么?她竟然说,她知道自己死过,知道大昭本应覆灭?
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他们这才惊讶地发现,上天似乎格外眷顾他们,给了再活一次的幸运,更给了结缘一生的机会。
终于,秦傕在震惊中缓过来:“是,夫人说的没错,我的确在你死后,又活了几个月,最终战死城头。”
“我看见了,你在城头御敌,最终与城共存亡,也正是在看到那一幕后,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用力拽我。再醒来,看到的就是你蒙面的脸……再活一辈子这样的事,岂敢轻易和人说,我理解王爷选择隐瞒。”
秦傕僵硬了许久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欺身上来就吻了她一口,转眼间跟活了似的,“所以,我们这是老天爷亲手成全的,天生一对,是不是?!”
“去,瞧把你美的。”卫子楠佯装推他,推不开也就不推了,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抿唇笑得甜甜。
秦傕快笑成了个傻子,咧着嘴哈哈哈地笑,恨不得把她抱起来转个几圈。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两手一用力,便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唉——我头晕,我真的头晕!”
与此同时,急急忙忙跨进门的太医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赶紧转身就走,不敢打扰……可又回想起来人那催命似的样子,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病人的病情,于是磕磕巴巴地出了声:“殿、殿下……”
秦傕正高兴,突然被不识相的给打扰了,阴冷回头才发现是太医来了。
“……”
他不乐意地把自己媳妇放回床上,瘪瘪嘴,退开了。这个……太医是他让请的,说不定还是给架过来的,装模作样也得给人个机会号个脉再说。
病没有,毒没有,大张旗鼓却有,有点尴尬啊……
始作俑者却一脸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装病人。
太医看了看恒王妃的脸色,没像是中毒啊,伴着怀疑的心情,认真把了脉……确实没有中毒,不过……
卫子楠发现这太医的表情有点奇怪,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一手捋着胡须像是她有什么疑难杂症似的。
想到这太医也是无辜受累,她也就耐着性子由他号脉了。
“这个……老夫觉得……王妃大概是有孕了。”
“噗……”秦傕一口热茶差点喷他脸上。
“……”卫子楠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