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笑盈盈的,脑海中不自觉地便开始勾勒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会像卫祯这么可爱。
“咦,姑母今天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以前很少看姑母像现在这样笑的。
卫子楠请他们母子坐下:“终于回家了,能不开心——嫂嫂近来可好,眼睛可有好转?”
宋氏不要人扶也坐得稳,一说这个就笑得更深了:“已经能看清人影了,一团团五颜六色在面前晃来晃去,想来不久之后就能调养回来吧。倒是王妃有孕,更令人高兴。听说已经三个月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要有表弟了吗?!”卫祯到底是个孩子,这一辈里独他一个,难免觉得孤单。
“兴许是个表妹。”卫子楠笑道。
“表弟表妹我都喜欢!”
宋氏把卫祯拉倒身边来,按了按他的小脑袋:“好了,别闹腾了,母亲还有正事和你姑母说。”
宋氏母子这次来,一是来看望她,二是带来了一个令人错愕的消息。
不久之前,程氏的坟头出现了纸钱焚烧的新灰。他母子去上香时碰巧看见了,于是差异之下便询问了守墓人,可那守墓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白天不曾有人来过,晚上他不知怎的睡死过去。
宋氏觉得蹊跷,心道这定是有人偷偷摸摸给程氏上香,可她又想不出会是谁,便将这话带来告诉了卫子楠。
卫子楠一听,心里大概就有了一个谱,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不把这事儿告诉宋氏,只暗中加派人手保护他们。
那秘密来上香的,不是昔日的太子妃还能是谁。
程氏去世到下葬这期间她都卧病在床,没能来上香,后来被太子关在后院不得外出,再后来就去了行宫,直到出事逃走。所以,她始终没能送别自己的母亲。
既然逃了出去,等安顿好了,那势必要回来补上的。
听宋氏说,事情就发生在几天前,由此可见卫子悦虽然逃出来了,却并不急着远走他乡逃命去,而是留在了附近。
留下来做什么,报复她?
不管是不是报复她,反正她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搜查卫子悦的踪迹了。
秦傕这一天,又是很晚才回来,进屋时卫子楠已经睡了。他的一脸疲惫,在看到夫人熟睡恬静的脸时,转瞬即散。
她睡觉很安分,明明算不上娇小的身躯总是蜷缩成一团。现在她怀着身孕,经过一段时间孕吐的煎熬,瘦了小小一圈,叫人心中怜爱。
他有好消息要告诉她,不过看样子,只能明天了……大概明天也不可以,他早起晚归,说不定又没能说上话。
这种感觉,真是挠人心肺啊。
他这种早出晚归的状态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难为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还一声不吭地收拾了兵器兵书。那些是她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收起来,为的是谁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把自己的后半生都交给了自己,他岂敢对她不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傕轻吻她的嘴唇,如蜻蜓点水。
怀里的人轻声嘤咛,动了动,含糊问:“……你回来了?”
“弄醒你了?”
“没,王爷回来的时候就醒了,一直睡得浅。”她翻了个身,往他怀里挤,“有些认床,在等你。”
“很困?”
“不怎么困,想和你说话。”
“我也有话要和夫人说。”
“哦,那你说。”
秦傕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浓浓的幸福感爬上心尖,“知道么,今天回宫时,父皇让母妃直接住进了椒房殿,看意思,是要封后了。”
“刚废后没多久,怎么也要再等几个月,如果父皇觉得不用急,大概要等到明年。等封后了,便是立太子……”她闭着眼,虽然有些犯困,但分析得很有道理,随后笑了笑,“秦傕,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不也是夫人的好日子么。”秦傕亲吻她的额头,珍惜这片刻说话的机会,“这辈子不会负你,子楠,最近没有好好陪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了就不让你上床了。”
他闷声一笑:“你舍得?”
“……若舍得,就会让你连屋都别想进。”
“还是舍不得,我便知道。夫人想死我了是不是?”秦傕腻歪完,等了半晌,没听见她回话,凑近了看才发现卫子楠已经睡着,迷迷糊糊往他怀里挤,像只柔软的小猫。
“……什么时候也这么小鸟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