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我们林家!”林静月急道,“只怕到时候,燕王急着与你撇清都来不及!”
“你二哥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会看不清这一点,我自是没有答应。”林玄宵顿了一下,才道,“只是燕王他对我说,他极喜欢你会,想纳你为他侧妃。你一入燕王府,我们林家与他便是姻亲,一旦我出事,他也逃不过。所以,他一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二哥,这样你就答应了?”林静月问。
“我向他提出,必须让你与燕王妃同一日入王府,我才答应。”林玄宵回答道,“而且得等你嫁入王府之后,我方才帮他行此事。”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答应啊!”林静月真是想打林玄宵一顿。
难怪燕王会愿意这样打崔家的脸,让她一介商户女与燕王妃同日入王府。燕王若真拿此事去向皇上求旨,只怕皇上会以为他耽于她林静月的美色,才有此荒唐之举。
她忽然就想到,那夜燕王会突然请她去亲眼看他如何处置那三个胆敢威胁他的人,莫非是因为林玄宵。燕王知她是林玄宵的红颜知己,林玄宵提出这样打崔阁老脸的要求,让他觉得受到了胁迫,偏偏林玄宵还有利用价值,他不能对林玄宵出手,故而把气撒在了她身上。
如此一想,燕王的心眼还真是比针尖还小。
“我知此事不妥,可你那般喜欢燕王,你得知燕王定下崔家姑娘时,成日以泪洗面。”林玄宵叹了一口气,“你那时曾说此生若嫁不得燕王为妻,便从此不嫁。二哥终是无能,无法让你为燕王正妻,但至少可以让你风风光光地与燕王妃同日入燕王府。”
原来都是为了成全真正的林静月,林静月摇头,“二哥,那都是我不懂事,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该——”
“你还记得你七年那年那件事么?”林玄宵却是道。
林静月点点头,她还是崔玲时便听林玄宵数次提过林静月七岁那年的那件事。
“那时,我因一时冲动,差点烧掉了大哥的书房,父亲盛怒之下便要赶我出家门。”林玄宵看着林静月缓缓道,“母亲当时病得无法下床,无人护我。你当时那么小,居然就自己往柱子上撞,以死来要挟父亲。那天,你流了一脸的血,昏迷了很久。”
林静月一时默然,真正的林静月是真心待林玄宵,林玄宵自然以真心回报于她。
“我当时吓坏了,便在你床前发誓,将来必为你实现一切心中所愿,决不让你人生有憾事。”林玄宵伸出手指在林静月的右额上摸了一下,“幸好没有留疤。”
他又淡淡笑道,“只要是你所愿,又有什么不该的。”
这一对兄妹啊——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静月忍不住叹息,只是真正的林静月涉世未深,被贺氏和林玄宵保护得太好,故而才会喜欢燕王那样的人。但是她想,若是真正的林静月得知燕王的真面目,得知林玄宵为她铤而走险,必定也是会阻止林玄宵的。她正色道,“二哥,我已拒绝了燕王,我绝不会入燕王府的。”
“我知你为我着想,所以才连燕王都愿意放弃,二哥很感动。”林玄宵一脸动容道,“但你尽管放心。你二哥我也不是蠢的,他朝出事,我自会有法子让燕王尽心保全我们林家。”
“二哥,我并不喜欢燕王。”林静月叹气道。
“我说了,你不必如此。”林玄宵一脸宠溺地笑着看她,“再则,在争储一事上,燕王明显比晋王略胜一筹,他朝燕王若是登基为帝,我们林家便有了从龙之功,所谓富贵险中求,便是如此。”
林静月顿时气闷,她实在不知真正的林静月到底喜欢燕王到何种地步,能让林玄宵愿意这般纵容她。她只好把贺氏搬了出来,“二哥,我从前不懂事,难道你就这么由着我任性?你可别忘了,这个家不止你和我,就算不顾及他人,你至少该顾及母亲。若你真为了我帮燕王走私,他朝出事,你我一死算是自己作的,那母亲呢?你怎么行事之前只想着我,不想想她?”
“你就是母亲毕生所愿。”林玄宵笑道,他会如此疼林静月,自然也有报贺氏养恩之因在里面。
“母亲虽疼爱我,但却未必纵容我,她对我的疼爱是有底限的。”林静月摇头道,就如当初林静月闹着不让贺氏教导林静宜管家,贺氏没有答应一般,不该纵容的事,贺氏是不会纵容的。“但是二哥你就太没底限了,这么荒唐之事你都为我做。你这不是在宠我,是在害我,是在陷我于不义。”
林玄宵一怔,顿时一脸受伤。
“我知二哥是真心疼爱我,但娇养则废的道理,二哥应该清楚。”林静月尽量缓和语气道,“你把我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这一遭我若真与燕王妃同日入燕王府,往后燕王妃必将记恨于我,我在燕王府里岂有好日子过?”
“我既让你入了燕王府,必会保你日后在燕王府一生顺意。”林玄宵坚定道。
“用什么保?”林静月笑了笑,“今日二哥为了我能风风光光地入燕王府连走私军械都敢做,他朝燕王要你去杀人放火,你是否也做?”
林玄宵顿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