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赵晓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想岔了,在现在这个阶段,能意识到跟着傅熙年就能闷声发大财的人,可能还不是太多,那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洞察先机而沾沾自喜一回呢?
许晨又说:“其实我觉得有没有铁饭碗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并终生为之奋斗,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只有从小就得到足够的安全感的人才能够说出上面的那一番话,在赵晓明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许晨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跟许晨一样,都是自小就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长大,可最终成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许晨是有理想有志气的优秀青年,而赵晓明,却跟她那个时代许许多多跟她相似处境的富二代一样,成为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迷失的一代。
当然,她还好好地念完了书,乖乖地工作上班,没有沾染酗酒、飙车,甚至是吸|毒等恶习,就已经秒杀一大片,成为富二代中难得的一片清流了。
但是要说理想……
“你之前在信中不是说过你喜欢当老师,所以才选择了师范专业吗?”
没错她是这样说过,但是这个理想跟从小到大那些三分钟热度的所有理想一样,只要有一段时间没有继续提起,她就会抛之脑后,直至时间将其消磨干净。
现在一提起来,赵晓明倒是想起了暑假的时候当绘画班老师的情景,当时每一天都过得挺开心的,嗯,看来继续把当老师当成理想也不错。
“好了,别再东想西想了,到了。”许晨提醒赵晓明。
还是上次那道“东恒纺织”厂的大铁门,只不过这次确实大大地敞开着欢迎她们进去的,看门的老头儿显然已经不记得赵晓明了,她大摇大摆地跟着许晨,狐假虎威、趾高气昂地走进了东恒纺织厂的大门。
赵晓明原本以为会见到的是西装革履的傅熙年,没想到并不是,今天傅熙年穿了一身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鼻梁上挂着一幅金丝眼镜,举手投足之间,很有一种旧时代的儒雅风范,十分赏心悦目。
赵晓明用一种欣赏明星的心态呆呆地看着他,连有人来招呼她们进去也不知道,傻傻地跟着许晨挪动脚步,差点儿就被脚底下的门槛给绊倒,还是许晨眼疾手快把她扶稳了,还很不安好心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快擦擦,口水都出来了。”
赵晓明傻乎乎地伸手去擦,什么也没有,这才知道被她捉弄了。
不过这时候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傅熙年已经迎上来了,见他热情地跟许晨打招呼,连连说什么辛苦了,赵晓明乖乖地站在一旁当壁花,没想到傅熙年跟许晨寒暄完之后把目光转向了她。
见到赵晓明的那一刻,傅熙年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他刚刚也一直在笑,可是此刻的他,那份开心的笑意才是真正到达了眼底。
赵晓明发现,他真正欢喜的时候,眼睛是有点儿弯弯的,居然有几分可爱。
“这位不是……”
不等傅熙年把话说完,许晨急忙说:“这是我们单位的实习生,她平时特别景仰傅先生,所以今天跟我一起过来,跟傅先生好好学习一下。”傅熙年是留洋回来的人,所以许晨也遵循国外的习惯,称呼他为傅先生。
赵晓明觉得傅熙年一定是认出自己了,再听到许晨说出“景仰”两个字,恨不得地上马上裂开一条缝让她钻进去,面对许晨对自己使来的眼色,赵晓明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傅先生,您好!”
“赵同学你好,我记得赵同学还是大一的学生吧,这么快就可以到报社实习,真是后生可畏啊!”傅熙年笑着说。
赵晓明急忙解释:“哪里哪里,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过来学习一下而已。”
许晨悄悄瞪了赵晓明一眼,这家伙,明明认识傅熙年却不告诉她,害她差一点出糗,亏得自己还一心一意地帮她呢,这账回去之后得好好算一算。
不过许晨老记者了,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只笑得跟朵鲜花一样:“傅先生您工作忙,我们就不耽误您太多时间了,现在就开始采访,可以吗?”
傅熙年彬彬有礼地请两人入座:“当然没问题,许记者有什么问题只管提问,傅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晓明没想到傅熙年还会记得自己,又是兴奋又有点小小的紧张,旁边的两人在认真地进行着采访,她不知道做什么好,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无所事事,只好不断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