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氏带了苏妙真苏妙娣去娘家永安侯府,苏妙娣自穿越来也是第一次去永安侯府,依旧发挥了与自己身体年纪不匹配的灵魂优势,把永安侯爷和侯夫人哄得妥妥当当。
永安侯府的两个舅舅舅妈也都对这个在外表现得良好的外甥女表示了喜欢,一流水的赐了不少东西,诸如一套金银镶百宝翡翠头面,上好的松墨狼毫,长命昆仑白玉牌等等,不一而足。
至于几个表姐表妹,哪有她搞不定的,结合了东西方童话精华的葫芦娃,白雪公主,小美人鱼等等故事被她剃掉了情爱部分,稍稍改编了下,只听得表姐表妹们神魂颠倒,缠着她讲了一中午,又是奉茶又是捶背,只盼望她能留下来日日给讲故事。
然而苏妙真惦记着和苏问弦的约定,哄了这几个表姐表妹自己不日再来,方使得她们放了她去,看在侯府人眼里,都道几个姐妹感情好,这表姑娘脾气柔,半日下来便让侯府里的小姐们眼泪汪汪地给她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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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真回了自己的平安院,先去了趟小厨房把那点心茶水准备了下,再回了闺房。
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分批给了不少人讲了故事都大受欢迎,想来是可以把匣子里的书拿出去印了。她在自己房里把那黑漆桃枝花纹妆奁盒子打开,把婢女都赶了出去,从中拿出一本上面写着《贞观术士录》的手本,凝神细想了一回:她自从来到这世上,自个儿努力学那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后,还勉强自己读了《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些让她倒尽胃口的闺训教本,但到底不打算真的做这地界的淑女贤妇,不过是为了安王氏的心,瞒众人的耳。
私底下,却自从定了在这边好好生活的决心后,开始砥砺文笔,把那等科举文章、时文策论写了又烧,烧了又写,总归苏观河书房里常常能看见当世学子们的作品,让她有个大概了解。又把自己前世所学的知识偷偷誊写在了纸上,凡是她学过的,都不放过,夜夜挑了灯回忆记录,这次却都和着被她留下来的文章一起保存了下来,也因此,她的书房婢女们是从不许进的。
苏妙真大学主修经济学,辅修了史学,到了这边还以为自己全无用武之处——毕竟除了经济学不顶用,她也许能用来算算账,可再要其他的大作用,也难。
且这边也不是她熟知的历史。直到她发现顺朝大致与明朝类似,才恍然自己仍然可以有所作为。虽她不能像有的穿越小说那样把一个落后的古代工业化科技化,但她也能从一些别的地方着手,譬如她会财会经济,也记得的印刷术改进历史,乃至这地界的财税制度,其利弊都是在历史上学过的。
前世有明一代的覆灭,就是食物,气候,灾害,制度的多方面因素造成的,她以史为鉴,不知可否作出点事业,让此处的百姓黎民能安居乐业。
苏妙真叹口气,只道自己这辈子没上个男儿身,许多事情不甚便利,只能假借男子之手,还得日日琢磨个缘由解释自己身为闺阁女儿却精通这些东西的原因……不能一来就运用后世的知识,想来前世看得许多穿越小说在这上面没圆好,如果你一穿越过来就靠着后世知识大杀四方,通政治晓诗书,别人也不是傻子,岂不奇怪你怎么凭空学会了技能?
这也是她苦心孤诣钻研史书经典乃至科举策论的缘故,一定要把自己的所学与这地界的智慧结晶融会贯通,也是给自己的博学找理由……如此五年下来,她便是在政治文化经济问题上再有所见解,旁人也只会觉得她是学了四书五经的缘故。
不能凭空做一件事。
她筹谋了五年,月月与伯府以及苏问弦通信,不也是存了私心,希望为自己找个凭借么?到底她是女子,这边的人又不容她以女子身份出面做事,只能靠父亲兄长,以及未来的夫君。
苏妙真啪的一下合上黑漆桃枝花纹妆奁盒子,心神激荡,而眼下,就是靠苏问弦的时候了,也不需一上来就放大招,自己慢慢拖他做事,他只会由一开始的奇异到后面的见怪不怪。
就在这时,外间的蓝湘唤道:“姑娘,三少爷来了。”
苏妙真捏紧了手书,移步往外,经过拔步床前的梳妆台镜子时,对着镜子扶了扶鬓上金嵌宝莲花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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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弦自在花厅里左手靠门槛处的香柏木靠椅坐了,绿意给他奉了径山茶,笑道:“姑娘一早让备下了,说是这是三少爷您最爱的茶呢。”又有婢女送来点心干果一类,精致工巧,不似府里厨房常做的,绿意道:“这点心也是姑娘自己在小厨房做的,三少爷尝尝。”
苏问弦嗯了声表示知道,一开始并不动作,忽地听见了里面簌簌衣物摩擦声,却听隐隐苏妙真在里头悄声说话,“怎么不早来叫我,让哥哥等了”,他因习武耳力自然胜过旁人,听见苏妙真话里的懊恼。
苏问弦伸手拿了一块梅花形制的糕点尝了,目光低垂看向地面,只见对面屏风后人影摇动,一双金丝织牡丹衔珠绣鞋移了出来,一抹蕊粉,和屏风底座的紫黑相比,格外显眼。
他抬眼便见苏妙真手拿一卷文书,浅笑盈盈地快步过来。苏问弦见她步子急速,起身伸手扶她,皱眉说:“急什么,小心摔了。”把苏妙真扶着坐了手边,苏问弦方问:“是有什么事,让你准备了这么许多?”
苏妙真见他指向几案上的点心茶水,微偏了头:“哥哥,咱们是亲兄妹啊,我就不能纯粹地为了联络联络兄妹感情为你效劳么?”
苏问弦一笑,挑眉看她:“是吗?那我可就走了。”做起身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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