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位皇子没婚配呢,他先为侄子操心,哪有这样的事。”
苏问弦因笑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苏妙真道:“这不是现在只有哥哥和我么,婉玉喜欢读书,也需一个读书的男子相配才是,皇上乱点鸳鸯……”
忽地一沉吟,记起当日文婉玉瞧见那榜眼时分外羞赧,暗骂自己这三月份忙昏了头,也把此事给忘了,差点乱点鸳鸯谱,忙问道:“哥,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铺子的事,倒忘了问,那榜眼是谁家的儿郎。”
因铺子上的事全部瞒着王氏等人 ,她不得不处处小心时时吊神,故而初四那日晚间晓得了苏问弦的名次,就再没过问相关名次。
苏问弦道:“你竟不知么。”他望过来一眼,目光里含了些别的意味,似是探究。苏妙真莫名其妙地,伸过手扯着苏问弦的衣袖:“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忙什么。一得知你的名次后,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苏妙真这些时日忙着铺面上的事,苏问弦是很清楚的。因道:“你在那铺子上的确花了许多心思,什么会员传单朔日折扣,真让人闻所未闻,难怪生意兴隆。”
“哥哥!”
“自打定了赵家,娘就再不许我打听这上面的事情了,爹爹也不跟我讲,可把我憋死了。”苏妙真不甘心地又扯了扯他的衣裳,歪着头看他,软下声道:“那榜眼究竟是谁,是不是很年轻英俊?还有那个顾长清,他得了几名来着?”
因她歪着头,鬓上发钗微微坠下,似要脱落。
苏问弦见她此等撒娇情状,放声大笑,伸手抚上苏妙真如云绿鬓,道:“次名就是顾长清。”
苏妙真呀一声,叫好道:“我还以为他因为那篇河工漕事的程文被阅卷学士们给排挤,把名次定低了呢?这样倒好,虽不是状元,到底第二名,总算没埋没了他。那他去哪里观政?”
“户吏二部,本来应该是吏部工部,但其叔为工部郎中,吏部的人认为须得避嫌。”
原来如此。
苏妙真心道,当日顾长清他在元宵大火时,把储存香料胡椒等贵重物品的仓场保了下来,这样有功于户部,先去那里倒也不错。
“他那篇关于‘江南逋赋’的策论与户部税务相关,顾长清去了那里,一定有所发挥。”
苏问弦拔出她鬓上那将坠未坠的双股金丝垂篆寿字发钗,簪进扶正。
他缓收回手,道:“女儿家,嘴上不要老挂着外男名讳,被人听了拿去嚼舌,反坏了你的名声。”
苏妙真不以为意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连爹娘,我也从不在他们面前提的。”
“就你一人晓得,难道我还信不过哥哥么。”她又絮絮叨叨讲了道:“可惜了,我还是觉得婉玉姐姐特别好。”
两人闲聊消磨时光,不半日,那几只大如团扇的彩蝶又飞进来,勾得苏妙真心痒痒,二人便出院,苏问弦替她捉了一只,苏妙真用兜网捧过,看一遍,就撒手放飞。
两人又往园中闲逛,路上先见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她们蹲在花园大李树下清明新扎的秋千处,地上撒了些棉布缝做的抓子儿,也不顾,正斗草。
一个道:“我有麻与。”另一个道:“我有葛与。”
一个道:“我有合欢枝。”另一个道:“我有相思子。”一个道:“我有观音柳。”另一个道:“我有罗汉松。”这么来来回回,半晌不见胜负,这两个小丫鬟文斗不成,又要武斗,各自拿了一株草互相缠绕,往自己方向拉扯。
苏妙真看见她二人都憋着用力,脸红彤彤的,忍不住就噗嗤笑出声,那两个丫鬟张望一眼,瞧见苏问弦也在,忙不迭地行礼,一溜烟跑了。
苏妙真埋怨道:“都是你,总板张脸,把人都吓跑了,我还想找人陪我抓子儿呢。”
苏问弦也不生气,走向那新扎的漆红秋千架处,信手推了,笑问她道:“过来打秋千,我给你推,保准你荡得高。”
苏妙真大喜,当下过去,还想变个花样,打个立秋千,就挽住了那绳索,自己先坐在秋千板子,扭过头对苏问弦说:
“平时娘只许我坐着,说丫鬟们力气小接不住我,现在有你在,我就不怕掉下来,反正你肯定接得住。我打个立秋千,但你也不许松手,害我落下来。”
苏问弦把住绳索,见她扭头看过来,说话时语笑盈盈,梨窝浅浅,甚是可爱可怜。
他咽回去已到嘴边的“不行”两字,微微一笑,弯下腰,从怀里掏出两条玄色汗巾子。绑在苏妙真手心里,道:“垫着,别划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