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我就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师傅, 为什么月神教明明做的是引人向善的事情, 却要被人称为魔教?我们辛辛苦苦修炼武功, 得到无上的力量,却连基本的杀人都做不到,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师傅没有回答我,他长久地沉默着, 如他平日里一般沉默, 我问不到答案,慢慢在心中就成了执念。
第一次见独孤扬天的时候, 我就知道, 我可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了。独孤扬天是师傅的同门师兄弟,师傅成了教主, 身为上任教主之子的独孤扬天却落了选。
“月神教到底是以什么来评定教主,明明师傅根本打不赢独孤扬天,为何又成了教主?”我不解。
彼时独孤扬天正在山顶木屋前喝酒, 他睁着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莫名地, 我就知道他在哀伤。
我听见他说:“因为月神教修得是无为道,无情无为,无悲无喜。我却偏要走至情至性之道,便要被摈除在月神教之外,沦为红尘凡人。”
后来有人跟我翻译说:月神教教主修习的功法不能杀人,甚至无情无性,跟苦行僧没有区别。
我不懂什么叫做苦行僧,也不懂什么叫无情无性,独孤扬天告诉我,就是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
爱?
爱是什么?
我问师傅,师傅摇摇头,说,月神教的每一任教主,都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懵懵懂懂,直到修习了冰洗决,才猛然发现,我还未尝试了解什么是爱,就已然同它完全错身。
在我冰洗决修习到第八重那天,师傅突然把我叫去山顶木屋,将一身功力全都传授给我。我就见到师傅原本俊朗的容颜瞬间衰老,嘴角却是释然的笑。
我突然多了几百年的功力,脑海中也多出一套能够直接传授功力的秘诀,可我的师傅也就此去了。
师傅临死前酣然大笑,畅快地叫着:“老子早就活腻了!”言毕,双眼就再未睁开。
师傅死后,我开始冲击冰洗决第九重,传言第九重分为几大领域,每个人领悟的不同,最终的效果也不同。师傅是练到了第九重的,他却从未与我提过第九重应当怎么练。
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我终于练到了第九重,却一下子领悟了八个领域。
睁开眼的一瞬间,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活着真是无聊啊。
月神教教众遍布风云大陆,甚至连外海大陆都有不少,某天,我在诸位分舵主的汇报途中睡着了,醒来后就看到底下乌泱泱坐着的一大群人,全都睁着求知的眼神看着我。
月神教专收十恶不赦之人,都说相由心生,大多的恶人都长得忒难看。我心血来潮,便道:“以后,长得丑的就不要来总舵了,我看着没有食欲。”
此后,月神教收进来的人个个姿容不错,听闻还有恶人跪在月神教外痛哭流涕。
“老子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啊!为什么想要诚心悔过还要刷脸啊!不服啊,老子不服啊!”
可我是月神教的教主,没有什么不服是揍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不知何时,教内开始盛传我喜欢长相好的,甚至每年分舵来跟我汇报的人都一个比一个好看,甚至有人说分舵舵主的选拔都是看脸的。
久而久之,我也这么认为了。
不过那些个女舵主总想着来爬我的床,秉着怜香惜玉的原则,我从来不打美人,都是叫属下事后偷偷去打的。每次被偷爬了床,我都要扔掉那张床,我闻不惯屋子里有陌生的气息,那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师傅说无情无性,就是不会爱人,尤其是女人。我想,女人这种只适合远看下饭,近看就想让人揍的生物,我是不屑于去爱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叫惊槐,我是寂寞的高手。每天我都这样告诉自己,并且时常感觉到无聊的生活使人厌倦。
20岁那年,我终于决定去死,呃,去找个接班人。
月神教的教主一生很少会出门,历代的祖训只对此写了一句话:外面弱鸡多如狗,渣渣遍地走,看多了会辣眼睛。
我想出门不过是为了寻找接班人,教内的人我看了多少年腻了,为此特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武林盟争夺秘宝。
一个优秀的教主应当为本教做贡献,虽然月神教从来不差钱,但顺手夺了那传闻有无数财宝的秘宝。
我是个高手,而高手都是有特殊癖好的——我喜欢让人揍美人,我的专职揍美人打手是千叶,不过看不惯别人也揍。我不知道为何大家都会传我怜惜美人,千叶说,外面对我这种行为都统称为欺负美人,所以那天我看见有人跟美人说话,就问千叶,这是欺负吗?
千叶说,是。
于是我扔出茶杯,也想欺负欺负那个跟我有一样癖好的人,结果半路被人截住了。
嘿,有意思。
我让千叶把那美人带走,要是美人跟分舵主们一个德行,就顺便揍一揍。
而我则带走了那个胆敢阻拦我的小姑娘,她竟然知道我忌惮什么,且还长得很合我眼,心中想着,不如把她当成是接班人带走吧,秘宝也不用抢了。
小姑娘看起来很怕我,一时不察竟被她跑了,留下那个跟我有同样癖好的人。
我问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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