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当一个妖说谎话的时候,有时就会说话大声,好像大声就显得自己有底气一样,但其实反而更表现了他的心虚。”
“……”
陶青檐离开后,一家媒体的记者匆匆赶来,听说这边不合时节地开了许多桃花,而且还是在不是桃树的树上开的,相关专家又有的研究了。可是当他赶到这边时,只看到地面落了一地枯萎的桃花,路两旁的树都正常得很。
记者向一个路人问了情况,路人一脸懵逼。
“之前还开着的,就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树上的花全都一下子凋落了,真的,就跟约好了一样,同时间,一下子全枯了,全掉下来了。”
*
下午才有课,所以池桃萄不急不忙地把粥吃完,把碗洗好放好,然后在这里溜达了一圈。
这是个小复式楼,不知道是他买的还是租的,简约得可怕,一点都不像是有人在住的样子,就好比书房,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个书架,书架上零散地摆着几本书,池桃萄看得不舒服,过去帮他把书全部摆得整整齐齐。
他的书也是有意思,有《明史》、《清史》这样的,也有《电器说明书大全》这样的,还有《识车》、《认物》这种儿童教育书籍,池桃萄脑补了一下他学习现代工具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
笑过后她也不禁疑惑,他到底哪朝哪代成的精?难道就一直待在那座老宅里的吗?
池桃萄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一个名片盒,她拿出里面的名片一看,陶青檐,室内设计师,估计应该还挺厉害的,否则怎么会来平大代课,还能由他们院长亲自接待。
不过池桃萄的重点是在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上,她立即存下了他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你好。”
池桃萄微笑,“猜猜我是谁?”
“不知道。”
“陶青檐,你又不诚实了,你明明听出来了。”
“上课了,再见。”
手机里一串忙音,池桃萄看了看时间,七点半,骗谁呢,最早的课也是八点,不过这么看来,他果然生气了。她坐下来,手指开始噼噼啪啪地按键。
陶青檐坐在他的单人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手机,这间办公室里,桌上、窗台上、角落里,都摆着些花卉盆栽,只不过这些花此刻全都耷拉着脑袋,根茎弯垂,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青檐,你在等她的电话吗?”
“没有。”
“你知道吗,当一个妖……”
“我的声音不大。”
“你知道吗,当一个妖说谎话的时候,有时就会故意小声,好像小声就显得自己不在乎一样,但其实反而更表现了他的心虚。”
“……”
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滋滋滋地震动了几下,陶青檐立即坐直了身体,打开手机。
——每个人就像一个礼物,他的外表就是礼物盒的外包装,而盒子里有什么我们第一眼都不知道,好看的包装会让我想要打开这个盒子,但盒子里的东西才是决定我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的关键。
——陶青檐,因为你好看,我会想靠近你,但因为你是你,我才会喜欢你,正因为是你,我才会如此主动。
桌上摆着一盆水仙花,一枝枝都垂头丧气,花茎佝偻着背,花朵面朝下方,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凋落,然而在这一瞬间,它们突然重新直立了起来,像刹那间被通了电似的,那叫一个笔直挺拔,精神抖擞,同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其他花卉都重新昂首挺胸,生机焕发。
——哦。
池桃萄一看这回复,头疼地摸了摸额角,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刚才那段文艺的话,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什么了。
不对,她自打认识陶青檐以来,一直是一撩必中,再加上陶青檐那性子,她觉得他在乐的可能性比较大。
池桃萄对于自己的判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池桃萄还以为是陶青檐打过来了,结果一看,是贝小蕾。
“桃儿,你怎么还没回来啊,不就是让你帮我们带个早饭嘛,磨磨蹭蹭的,赶紧回来,出事儿了。”
池桃萄一听就知道不对劲,昨晚她和陶青檐进到石道书屋后,就知道回不去宿舍,当时就在宿舍群里跟她们说了在外面住,到现在没回去过,听小蕾的话,倒像是她一直在宿舍,然后出去帮她们带早饭似的。
她表情一凛,“什么事?”
“曹蕙被杀了,就是……新生报道那天,非要我带路的那个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