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荔枝 严开顺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了, 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他的话说的极轻, 但是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的突兀且清晰, “我师父曾经取了我一滴心头血做了本命灯, 若我出事,我师父必定出山!到时候, 你们一个二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在生命垂危之际,撂下狠话来威胁手掌着自己生杀大权的人是极其不明智的,但是严开顺知道如果不将自己最后的筹码摆出来,恐怕他短短的几十年生命就在这了结了也说不准。
以心头之血, 制本命玄灯,线牵千里, 命途知悉。
本命灯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一般来说,只有有能耐的师门才会为每个弟子配上这个东西, 若是外出的时候不幸失踪, 师门还可以凭借本命灯来断定弟子的生死情况。
不过这些都是钟嘉和在书上看来的,想必过了这么多年, 到了现代社会, 世事变迁, 有些规矩应该是有些改变的, 比如制作本命灯需要玄法高超的天师亲自抄刀——
在现代社会, 有些玄术已经没落了, 远达不到曾经的辉煌,这就和王朝的更替一样,有过辉煌当然也就有避免不了的日薄西山,现在的玄术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低谷时期吧。
从严开顺这样的人都能够糊弄糊弄普通人来看,钟嘉和猜,就算是隐世师门,能亲手为弟子制作本命灯的应该也没有几个——这么来说,严开顺的师父应该来头不小?
钟嘉和挑眉,手指微微翘起,捻了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阴气,似笑非笑,她还怕什么“来头不小”吗?
在钟嘉和的示意下,女鬼不情不愿的松了严开顺喉咙间的长发,没了支撑点的严开顺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几十公斤的肉连着骨头从一两米高的地方扔下来,也挺疼的,不过严开顺没有时间管这些,瘫在了地上,十分庆幸自己保住了小命。
庆幸之后,就是后怕。
钟嘉和松开明靥,走过去,蹲下身,白色的板鞋碾在他的手指上,温柔的问,“你说,我们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严开顺动弹不得,唯一的勇气都被刚才那句话给耗尽了,明明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掉了却不敢叫唤一声。
“嗯?怎么不说话了?”钟嘉和歪头,眼神微眯,轻言细语的问。
严开顺哭喊,“大师!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师父说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确实给我做了本命灯!”
为了保住性命才做了本命灯?
看起来,他的这个师父确实十分在意严大师的性命啊,或者说是在意严开顺手上正在办的事?
钟嘉和嗤笑,“你师父是谁?”
严开顺小心翼翼的看了钟嘉和的脸色,“别人都叫他广大师,我也不知道他的名讳。”
钟嘉和说,“这年头,什么人都能称大师?”她手回脚,瞥了眼那团血肉模糊,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望着几步外神色隐藏在黑夜里的明靥,温声说,“今天就且放过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若是还想要这一处鬼宅,不如亲自到湾家市来寻我?”
这处鬼宅确实是养鬼的好地方,那位广大师千辛万苦废了十几年打造了这么一处地方,如非必要,想必是不会舍弃的。
钟嘉和想捉到这条大鱼,只需要在此恭候广大师的大驾就是了。
严开顺忙不迭的点头,捂住手指,不让它流出血脏了这地,连背过来的包袱都没有拿,便直接跑出了门。
何婆子尚且还被吊在空中,留着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严大师”头也不回的跑了,“砰”的一声,严开顺身后的风带上了门,何婆子绝望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她知道明靥从小就和她不亲近,如今知道了真相,原本她以为严大师能解决这个麻烦,可是却不料还没有出手,就连严大师都难保小命,如今,她想象不出等待她们的最终结果。
何婆子只希望,明靥能放过她的母亲,放过玉珍。
当初是她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原本应该身体康健有更好的归宿的冯玉珍,如今只能以病弱的身体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很身体康健的人是不明白生病的痛苦的,何婆子要说如今,最愧对的人,就只有一个冯玉珍!
也许是在场唯一的一个男人的离开让女鬼逐渐平息了心绪,原本覆盖的到处都是的长发也被她收了起来,夕阳从窗子外照了进来,撒在木质地板上,尽是暖光。
已经是傍晚了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了,钟嘉和莫名感叹。
她也不拐弯抹角,望着已经被吊着的何婆子说,“你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
明靥点头。
钟嘉和说,“我当初说的话,依旧没有变,就算找到了你短命的原因,就算弄死了你周围所有的鬼魂,你的命相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明靥握紧了拳头,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忙活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吗?至少等自己死的时候,也能做个明白鬼。
钟嘉和见她面色有些灰白,知道是经过这么多事,心神耗费巨大的原因,本来昨晚接触了厉鬼,有条件的话,就应该好好静养,像明靥这样的话,怎么不消耗为数不多的寿命?
钟嘉和想了想,开口,“其实要解决你身上的符阵也不是没有办法。”
明靥猛地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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