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沈深轻笑一声,语气里透着漫不经心,“他乃后宫一个小宫女所生,因着先皇醉酒,玷污了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后被发现有孕,被该打入冷宫重罚,因着当时后宫皇室血脉接二连三的夭折,太皇太后便将那个怀孕的小宫女亲自接走,派人小心看护,待生下了瑞王,便将那小宫女赐死,跟着,便将瑞王送到中宫皇后身边,当时皇后生下的本是龙凤胎,可惜只活了一个兰公主,于是,太皇太后骗了皇后,说那瑞王就是夭折的孩子。皇后信了,小心的保护着瑞王,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便不是亲生的。皇后最终知道了真相,此后,便将那孩子的夭折记恨在了那瑞王身上。”
薛春昭听着,心头一揪,那瑞王便是老师吗?薛春昭忍不住伸手轻轻的覆上了沈深的手,此时,他们是矮桌边,薛春昭的手在矮桌下,覆上沈深同样垂放在矮桌下的手,除了他们两人,无人看见。
沈深感觉到了矮桌下自己的手被一只小小的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似乎是无声的安慰,于是,本来因为说起这些无趣的发闷的往事而习惯性放空自己的沈深,忽然间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忽然间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嗅到了淡淡的奶香味道。
“抱歉。”薛二突兀的开口,那瑞王……是谁,已经不用问了。不小心碰触了那些尘封的黑暗的血腥往事,饶是粗神经的薛二,都有些尴尬了。
“二老爷不用致歉。”沈深淡淡说着,“四国皇室,除了景国,都大抵如此。”
“舜国皇甫家倒是有个有趣的。”沈深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微弯起了嘴角,反手握着膝盖上的小手,捏了捏,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皇甫家……子孙不多,但,大多不善武艺。”
薛二脸色微微一沉,“的确如此。”
“我听闻皇甫家的有两本家谱,一本供奉在皇家祖祠中,一本在舜国皇宫的太后宫中,一本是嫡系,一本是全系。”沈深慢慢的说着,“皇甫一族,嫡系一脉相传,哪怕是只有一个,也不会容许旁系进入。而想要入主龙宫的却是有许许多多的旁系。但奇怪的是,这么些年来,皇甫一族的嫡系从未断绝过。”
薛二皱起眉头,他素来只懂沙场征伐,从未关注过这些。
“老师……皇甫文可是嫡系?”薛春昭忽然出声问道。
沈深低头,看着薛春昭。
薛二回过神来,也有些紧张的看着薛春昭,又看了看沈深,有些懊悔,怎的让阿宝儿听到了这些呢?
“阿宝儿,他是否嫡系,与你无关。”沈深握紧了膝盖上的冰凉的小手,低声说着。
“有关的。”薛春昭轻声说着,目光看着沈深,带着执拗,“他若是嫡系,便可解释,为何他要杀了娘亲,杀了我和暖暖。想要入主龙宫的人,不可以有太过于强大的妻族,否则登基之日,只怕会有外戚专权。虽然我外公和薛家都不是那种醉心权势的人。而,他是嫡系,也可解释,他为何会迫不及待的娶了云霞郡主,舜国的皇甫一族,向来以能够娶到凤族女子为荣。那个云霞郡主的娘亲就是凤族女子。听闻皇甫文的女儿皇甫墨雨出生之时,就有凤族的纹印。”
薛春昭一字一字说的,条理清晰,而又缓慢平静。
沈深盯着薛春昭,目光深幽,“阿宝儿,他的确是嫡系一脉。”
薛春昭听着,慢慢的点头,上一世,他苦苦追查,查到了皇甫一族有两本家谱,查到了嫡系一脉方可登上宝座,查到了所谓的凤族女,真相……原来是那么简单。
——可就是太简单了,才让人更加不可饶恕!
嘭!
薛二手里的酒杯化成了粉末。
“舅舅,此事……先不要告知我娘亲和暖暖。”薛春昭抬眼看向薛二,认真严肃的叮嘱着。
薛二深吸一口气,心头的汹涌愤恨让他的眼眶都红了。
“阿宝儿……你……”薛二哑声开口,看向薛春昭,声音都有些颤抖。
阿宝儿太平静了!
“舅舅,我很好。”薛春昭慢慢摇头,该恨的,该怒的,该难以饶恕的,在上一世杀了皇甫文和皇甫剑雨后都已经逝去,这一世重来,他想要的是珍惜,好好的呵护身边的家人,嗯,家人里当然包括了老师。
“他不是我爹。”薛春昭认真说着,想了想,侧头看向身侧的一直用关切疼惜目光看着他的沈深,弯弯眉眼,“我有老师。”
薛二满腔的担忧和难过,瞬间都消失了,“……”
——QAQ,完了,阿宝儿真的把沈天极当爹了!妹妹!你快回来!再不回来,你儿子就要被抢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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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的冬至,据说,这天得吃紫薯丸子。
薛春昭站在走廊上,抱着暖炉,看着飘落的大雪。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毛裘衣,是娘亲从南境回来带来的布料做成,暖和,不重。
“小主子,您得进屋了,您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清风一脸紧张的说着。再站下去要是着凉了,廖至善大夫会揍死他,主子会揍死他,回来不久的二老爷会揍死他!
薛春昭侧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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