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往何处撒。
“姨娘,三哥...三哥真的....”三哥的事,父亲来时隐晦的词她已经是猜的七七八八了,她还待字闺中,但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对这些腌瓒事,多少是懂一些的,那些事,郑福柔实在是难以启齿。
柳姨娘手中一顿,三公子自小是养在老夫人那儿的,老夫人十分地疼爱他,柳姨娘心中自然是欢喜的,毕竟府里那么多庶子,独独她生的三公子是养在老夫人那儿的,如今,她却又是后悔了,老夫人宠爱三公子,她也宠爱三公子,才养出了三公子那般的性子,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身边便有好几个貌美如花的通房了,如今出了这等子事,怪不得三公子,要怪,也应当怪她和老夫人。
“好了,你好生歇着。”给二姑娘郑福柔喂了药,守在面前的丫鬟连忙将药碗接过来端了下去。
看着柳姨娘的模样,郑福柔心中恨意只增不减,恨得不是柳姨娘,恨得是她的嫡母尤氏和郑福毓,在她眼里,姨娘和父亲是青梅竹马,如若不是尤氏,父亲娶得便是姨娘,而她也是嫡女,而不是现在这样,她能入的了族谱,还是因为国公府姑娘少,如若国公府同京中其他高门一般,家里头姑娘多,她还不一定入得了族谱。
柳姨娘走了之后,她唤了翠英过来。
翠英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也是自小跟着她的,翠英是她身边的方嬷嬷的女儿,自小服侍她的,她自来信得过,什么事都交与翠英去做。
“姑娘。”翠英穿的一身国公府大丫鬟统一的粉衫,生了一张鹅蛋脸,眉目清秀,二八年华,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她面若桃花,十分娇艳,粉衫穿在她身上,倒是俏生生的。
“你去将这封信送到如意楼去。”她自绣金丝垂丝海棠的迎枕下取出一封信来,信已经封好了。
翠英接过信,点了点头,又听姑娘交代了几句,姑娘又给了她些银两,出府的时候便说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想吃如意楼的八宝糕,所以差她去买。
见翠英出去了,她苍白的面庞上浮现一丝淡淡地笑意。
翠英前脚出去,消息便进了郑福毓的耳朵里。
“一是巧儿去买胭脂,二是翠英去买糕点,柳姨娘和二姑娘可真是会折腾。”青陵撇着嘴嘟囔。
徐嬷嬷瞪了青陵一眼,“你倒是生了一张利嘴,连主子都敢编排了。”
柳姨娘和二姑娘,她们再不喜,那也是主子,即便不是她们的主子,但是她们也不能私下讲那些闲话,这个青陵,自来是嘴巴子利,又得姑娘的欢喜,说话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要是不好好教训一顿,他日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可就晚了。
见徐嬷嬷青着一张脸,青陵也只自己话说的不妥,但是按她的性子是不会认错的,只对着徐嬷嬷“哼”了一声,见徐嬷嬷面色又沉了几分,她心里才痛快一些。
“如意楼?”郑福毓看着手中的青花瓷玉杯,若有所思,这如意楼好似是兵部尚书郑大人府上的产业,如果郑福柔只是单纯地想吃八宝糕,那倒也是没什么,如果不是,莫非郑福柔同这郑大人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柳姨娘和郑大人有什么关系?
郑大人她前世是见过的,那时顾怀慎还事世子,她有次误闯了顾怀慎的书房,书房正巧是顾怀慎同几位大人议事,正好有郑大人,那时郑大人五十上下,那如今,应当是四十多罢?莫非是柳姨娘和这郑大人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柳姨娘能和这郑大人又什么关系,郑大人为官十分清廉,不单单是她这么觉得,顾怀慎也曾说过。
郑大人和顾怀慎是有关系的,但是是什么,她不清楚,前世她一心一意都是顾怀城,即便是对顾怀慎知道一些,但是也是知道的甚少,她和顾怀慎夫妻不睦,是襄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而那不睦的原因,不光是襄王府知道,这京城里没有几家是不知道的,因为襄王府一个庶子,那时的传言是,安国公府养出一个好姑娘,做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世,她不会再倾心顾怀城,也不会求父亲将她嫁到襄王府里,也不会气死母亲,最后自食其果。她是安国公的嫡女,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贵女,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国公世子,日后的国公爷,若是她不倾心顾怀城,即便是父亲不将她嫁进王室,那她的夫君也应当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儿郎。
顾怀城?她当日果真是瞎了眼。
福毓正靠着迎枕假寐,便听到青佩急急地跑进来了。
“姑娘,三公子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