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时候问问五哥才是,这把敏哥儿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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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加之这几日阴雨不断地,郑福柔这折磨也没少受。
一到这天气,她便咳嗽,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小脸苍白地像是一张白纸一般,靠在白色的迎枕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翠英刚端了给二姑娘净面的水出去,走到门边还冷哼一声,二姑娘也真是拿自己的身子作死,者天气本就凉了下来,这夜里还熬夜,熬夜也就罢了,还受了风寒,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破身子,这风吹不得,太阳晒不得,惯是折磨她们这些丫头。
“这个翠英,这几日是魔怔了不成?”方嬷嬷哼了一声,这一个丫鬟,倒是摆的架子比姑娘还大了,瞧瞧走路那扭的样子,指不定是勾上了那个野。男人呢。
当然,这时的方嬷嬷还不知道她这口里的野男人正是三公子,若是知道,还不赶紧撕烂自己的嘴啊?
“这几日做事也不上心,昨日说了多加些热水给姑娘泡脚,这端过来的就是一盆滚开的水,也不知道这心眼子长到哪儿去了。”要不是她提前试了水,这二姑娘细皮嫩肉的,烫伤了她,这柳姨娘哪里会饶的了她这个婆子?
郑福柔半阖着双眼,深色疲惫,她这几日对着下头的丫鬟也没管教几分,她这心心念念地是那身姿挺拔,面容清隽的顾世子,这做的做王妃的美梦,哪里顾得上这些。
不过昨个儿听了信,说是祖母约了好几家的夫人喝茶,她便猜中了几分,这祖母哪里是约那些夫人喝茶的啊,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嫁到襄王府去!莫非她嫁到襄王府去不好?国公府有襄王府做靠山,那这几个哥哥官路还不是有襄王和顾世子扶持着?哪里会不好了?说到底,这是祖母看不上她的身份吧?祖母还是偏着那个众星拱月的妹妹,她想想便觉得十分委屈,她这些年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了讨祖母的喜欢,她是将琴棋书画样样学得精,她和大姐不同,大姐可以听从祖母嫁到一个小门小户里去,她不行,这过惯了富贵的日子,她哪里愿意过那些日子?她也想被人捧在手心里,其实小时候也是有的,但是郑福毓都是最被宠爱的那个,祖父给她取名叫明珠,明珠明珠,哪里不是心头宝?小时候两姐妹争东西,郑福毓永远都是胜利的那个,后来,她也知道了,她是争不过郑福毓的,也知道了嫡庶之别。
可是,莫非就因为她郑福毓是嫡女,亲事就一定要比她好?就因为郑福毓是嫡女,她就要换一门亲事?嫁到一家小门小户,或是嫁进高门的庶子?
她咬紧了牙齿,放在锦被上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她哪里甘心?哪里会甘心?
方嬷嬷以为是她又哪里疼,急忙地问道:“姑娘可是哪里不适?”
她摇了摇头,说话时竟带了哭腔,“方嬷嬷你先下去把,我有些乏了。”
“可是,姑娘......”看姑娘这眼圈红红的样子,真的不是身子哪儿不爽利?
“我真的是乏了。”她扯过锦被盖过了头顶。
方嬷嬷奇怪地看了钻进被子里的二姑娘,这二姑娘自来是多愁善感,估摸着是文章读多了,想到什么伤心事儿了,她叹了一声,抬手将帐幔放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听房方嬷嬷已经出去了,郑福柔才躲在被子里哭出了声,她现在在心里是恨极了祖母个郑福毓,这门亲事,她是如何都不会作罢的!
她要做人上人,她要别所有人拥护着,她要将请看她的那些人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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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候,顾怀慎很忙,已经将近小半月没有回府了。
这刚从外头一回来,连衣裳都还没换,外头有的小厮便来报说是月和郡主过来了。
“你过来有何事?”他语气温和了些。
月和郡主一把抱住顾怀慎的胳膊,拖着他在太师椅上坐下,才说道,“过两日我请了一些姐妹上府里做客。”
“你喜欢便请,只管同祖母和母亲说一声便是了。”他喝了一口热茶,才将方才外头受的冷风压了下去。
“大哥,你猜我这回请了谁?”月和郡主眨了眨眼,她早就听祖母说了,这大哥看中了安国公府的二姑娘,这二姑娘虽然是个庶女,但是名声倒是极好的,她鲜少出门打交道,所以对这位二姑娘也不熟悉,听祖母说也是极不错的。这事关大哥的终身大事,她自然是得好生出一番力了,给安国公的两个女儿都下了帖子了。
“你要请谁便请谁,莫非还要过问我不成?”看月和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丫头又背着他做了什么事儿了。
“大哥!”月和不满地叫了一声,“我可是请了安国公家的姑娘,这不见大哥回来了,不知大哥可有空闲的时候?”
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请了安国公家的姑娘?那不就是郑福毓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不过他对那个女孩儿倒是没太多那份心思,蒋津远倒是一心一意为着那姑娘的,他不过是觉得好玩才捉弄她几回的。
“我忙得很,你这少给我添乱。”他皱了邹眉,知道这又是祖母乱说了什么的。
“我这儿哪有添乱,我这是在给大哥添姻缘!”她笑道,“祖母说大哥瞧中了安国公家的姑娘,向来都听说安国公家的女儿这生的好,规矩也好就是不得见过,这回我倒是要好好瞧瞧。”
顾怀慎英眉一皱,眉间便有了淡淡地痕迹,“你也是订了亲的姑娘,哪里还这般胡乱说话?”
“我哪里胡说了,我这是来告知大哥一声,大哥不来便是了,何必怪我。”月和不满道,站起身来,“月和就不打搅兄长了这请客就在三日之后。”说完月和便带着丫鬟走了。
请的是郑福毓?顾怀慎深思起来。
那歌丫头,确实是有趣,不过,这么小,娶来做妻子不合适吧?他又喝了一口茶,才觉得全身通达,站起身便唤小厮给他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