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睡觉的样子很乖,我想看清楚,回去告诫她该怎么睡。”
满嘴谎话,郦清妍偷偷哼了一声,信你就是傻子。
“我没有说谎。”栖月再次透过郦清妍隐忍的表情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对方狠得牙痒痒,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栖月突然发现,逗弄这个丫头明显比逗弄自己那群手下更有趣,至少她再怎么生气也跑不了,让人心里有个地方胀鼓鼓的,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满足。
郦清妍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掐他,还说了一句不是梦,所以前两次自己以为是在做梦,肆无忌惮赖在他怀里睡觉,其实都是,真的?
“殿下,您以前是不是也……夜里跑来我屋子里过?”郦清妍问的忐忑。
栖月点头,“每次你都掐我。如此说来,你倒是少算了一次,你为救聆昐失血过多,还是温阑让人进宫来请我,才救了你一命。”
郦清妍艰难地咽着口水,“为什么要去请你?”
“忘了我俩的体质了么,我的血能与你的相融,所以能救你。”
“那你救完,为什么继续抱着我……”
“别抵赖,分明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郦清妍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顿时从头红到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连脑袋也缩进去了,“殿下,请您出去。”声音穿出来闷声闷气的,听着还是气呼呼的,显得越发可爱了。
“不出去。”
“我要起来穿衣裳,一会儿还要出门,您要看我睡觉晚上再来行不行?”郦清妍恶狠狠地低声嘟囔,“反正你要看也没谁能拦得住你。”
“你穿就是,不会影响到我的。”
郦清妍嚯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神简直能杀人,“可是你在这里影响了我!”
栖月笑起来,伸出手很自然地在郦清妍因为刚才的动作弄乱发顶上揉了揉,“真想把你每天都带在身边,你委实有趣极了。”
郦清妍有一瞬间的愣神,栖月的笑很温和,甚至有些宠溺,这样揉自己的头,像揉着心爱的大狗的脑袋,这样的动作,第一次有人对她做,连聆晖都没有过。建立在虚假的爱情之上,相敬如宾了几十年,除了同床共枕,旁的时间哪里会有这么亲昵的动作。
脸红了么?好像没有,刚刚已经红过了……
单骏那样爱慕自己,最大胆不过吻一吻额头,还吻的战战兢兢,事后紧张得坐立不安,他也许是有些怕自己的,不敢真的做出更多越矩的事来。可是栖月却能这样自然地偷看自己睡觉,捏了自己的脸,揉了自己的头发,好像两人早已熟识到没有隔阂,亲密无间一样。
他脸上的笑,如同穿过窗纱的日光,带着暖意,这样好看。
心口有些闷闷的,郦清妍眉头敛紧,她说不清楚这感觉是触动还是难过。
“你怎么了?”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栖月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是不是扯到你的头发,弄疼了?”
郦清妍吸了吸鼻子,“没事,我要起来了,回不回避的随你吧。”连睡都抱着一起睡了,还有什么好娇羞的,郦清妍不觉得在宫里近水楼台阅遍后宫绝色的栖月,会对自己这幅弱不禁风没有几两肉的身体产生什么兴趣。
“你总是跑来吃饭也就罢了,总跑进我的房里这样的事还是收敛些,至少别被别人发现,你可以不在乎别人指摘,我还想要一要名声。殿下开心了,也为我想一想吧。”郦清妍说的有些有气无力,她根本没抱栖月能听进去的希望。
栖月沉吟片刻,倒是真的思索了一番,“好,我以后尽量偷偷来。”
郦清妍简直不知该气该笑。
被他这么一耽搁,时辰的确不早了,自己取了衣裳躲到屏风后换上,将头发梳好,绾了简单的一个髻,别一支羊脂玉兰簪,耳上是两粒珍珠坠儿。自己对着镜子瞧了瞧,似乎太过寡淡,便从脂粉匣子里取了花蜜口脂来,薄薄涂了一层在唇瓣上,增添了两分气色。
打点完毕从屏风后绕出来,一身出水芙蓉舨的清雅竟让栖月看得眼睛一直,一句话脱口而出,“穿的这样,你去见谁?”
郦清妍无比疑惑,自己穿成什么样了?确定以及的衣裳妥妥帖帖一丝不乱,越发觉得栖月这话说的奇怪。
栖月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咳了咳,“多带些人,晚上宫里有事,我不来你这里了。”看到对方听了这话后眼睛里冒出来的如释重负和欣喜,又接着说,“也不一定,忙完事情若是不累,就来看一看你。”那双眼睛里的光彩又黯淡下去。
郦清妍决定把他当成自己屋子里的人形摆件,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不然总有一天要被欺负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