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接触音乐,他学过的乐器有很多,有的是因为单纯地喜欢那乐器发出的声音,有的是因为一时来了兴致学的,各种各样的,国内国外的,曾经有一段时间让他的老师约翰特别不高兴,嫌弃他学得太杂。不过,安夏学得虽杂,但相互之间却并不影响,这是他老师约翰最终没有太过约束他学习的热情。
学过的乐器虽然多,其中最为喜欢的乐器虽然也并不是钢琴,但钢琴绝对是安夏接触最早,进行过最系统专业学习的乐器。
安夏的母亲是一位高中音乐老师,对着钢琴一直情有独钟。因此,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那时作为摄影师收入还不高的父亲,偷偷攒了很久的钱,终于在安夏出生前,给他的妻子买了一架三角钢琴。所以,安夏出生后听到的第一种乐器的声音是钢琴,第一次亲手让一种乐器发出声音的也是钢琴。
钢琴,可以说是在安夏出生以来便陪伴着他的一种乐器,那么地熟悉地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一种早已习以为常的物件,从来不曾想过,不过时隔两个多月,再次坐在黑白的琴键之前,自己居然会生出这样一种怀念的心情。
——钢琴作为乐器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但绝对是他情感寄托最深的物件。
今晚——演奏什么好呢?
安夏侧头看向几乎坐满的观众席,微微扬起视角,朝着司景衍他们所在的位置方向看去。他们的位置离着舞台不算特别远,不过,即便不远,要从那么多张脸中找出司景衍……这对他来说果然还是一件难度系数过高的事情。
无奈,安夏只得收回视线,仰头看舞台的穹顶。
今晚,舞台的遮天幕穹顶大开着,透过特制的透明玻璃天顶,可以看到圆月皎洁当空。
——那就来一曲《月光奏鸣曲》吧。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又名《升c小调奏鸣曲》,安夏弹奏的是鸣奏曲的第一乐章,是一段慢拍的抒情乐章。舒缓的琴声在演奏厅响起,仿佛开始了一场在静谧的月光下的散步。
观众似乎被带入了一场月光下的旅途,演奏厅是的观众陷入了一片默契的安静,甚至有人忍不住放缓了呼吸,就怕惊扰了那位正在月下散步的多愁善感的诗人。
司景衍望着台上的安夏,舞台上的大灯早已关了,就是为了让穹顶的月光落下来。那朦胧甚至可以说是暗淡的光亮,落在此刻坐在钢琴前的安夏身上,明明是光打在安夏的身上,但此刻司景衍却觉得仿佛安夏在发光,他身上熠熠生辉的光亮,比那清冷优雅的月光要更加迷人夺目。
表情柔和的侧脸,不能算是很漂亮,但秀气的面容,静谧的气质,专注地沉浸于乐章之中,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感,让司景衍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带有童话色彩而又梦幻的比喻——凡尘喧嚣外的精灵。
司景衍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鼓噪,又仿佛被什么拽紧了一般被挤压着,他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台上的安夏。他想把他从台上抓下来,藏进属于自己的宝库中,里面只放他一人,让他永远都属于自己一人,不让任何人看到、听到。那样美好的安夏只能独属于他一人,他一点也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分享。
——想要独占他……
司景衍从未对一个人生起过这样的欲|望,这种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占独占|欲,对他来说危险而致命,然而他却不想退后半步,即便万劫不复……
安夏的演奏结束,演奏厅依旧维持着演奏时的寂静,直到他起身谢幕,台下的观众才恍若从梦中惊醒,随后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
李嘉薪也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鼓掌,刚才安夏的演奏确实让他听得入了神,虽然他不是很懂音乐,但能给他带来这般体验的,那绝对不是二流三流的水平。而且在场的观众,多半都是懂音乐的,能获得到这样的掌声,那肯定是很高的水平了。
之前安夏坚持要上台演出的时候,李嘉薪确实是担心的,因为那朱莉·西维亚在音乐上确实极有天赋,又是F国贵族出生。作为拥有深厚音乐历史底蕴的F国,朱莉·西维亚遇到过很多音乐家,也跟着一些可以说是大师的人物学习过一段时间,她的钢琴水平,是有不少名家认可的,这便是那朱莉·西维亚自信之源。也正是因为如此,司景衍也才会提出可以帮忙阻拦朱莉·西维亚上场,让安夏不用出席这场必输的比赛,也让朱莉·西维亚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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