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靠过来。
他晃了晃杯子,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滞留了一会儿才滑下,她的酒量一直不错的。
“怎么,还没喝够?”他轻啜一口,醇厚芬芳。
曾晓用杯子碰了碰他的,“我还没跟你喝过,你知道吗,拿奖那天我多想见你。”
“我说过的,恭喜你。”
“不够!”她身上的酒气渐渐散发开来,双眼迷蒙的望着他,“我好喜欢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顺手把电视机打开,她保留着那天颁奖典礼的录像,调回到她得奖的那一幕,“你看,其实我很想在上台的时候说出你的名字,但我不敢。”
她的语气楚楚可怜,费祁赞同的点点头,说出口的话却是:“幸亏你没那么做。”
“你不会懂得我为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她指了指屏幕中的温品融,镜头定格在她的特写上,“如果我不登顶,那么就连这种女人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长道短。”
温品融维持着一个讨喜的浅笑,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多么尖酸的人。
费祁眸子一动,“这是你的竞争对手?”
“没错,她叫温品融,长得很一般吧,还想跟我争,”她不屑的说:“她好像对这个奖信誓旦旦,最近可能在家里忙着哭呢。”
“cheers!”她又喝了一杯,红唇极快的附上一个吻在他脸颊,缠绵悱恻的说:“今晚别走了吧?”
这么多天不见,当然要好好犒劳下彼此的身体,她在某些方面的优势还真不是人人能比的。
一边说着,怕他拒绝,她试图站起来,酒的后劲缓缓从胃里蒸腾上来,她竟然没能成功,这样也好,她张开双臂,“一起去洗澡吧。”
费祁放下杯子,没有抱住她,而是说:“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曾晓眨了眨眼睛,“你说啊。”
“你之前看中的那个楼盘,过几天会过户到你的名下,”他徐徐陈述着,像是在谈一比生意,“还有,我会转给你一些我看好的股票,不要再去动别的心思。”
她既困惑又欣喜,明星们现在私下都爱炒炒房子和股票什么的,一来是打发闲暇时间,二来也能多赚点票子,万一哪天真过气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就是她炒股的运气一直不太好,亏了不少。
跟着费祁的这段日子,他是很大方的,所以她才萌生了一直跟着他,甚至是嫁给他的想法。
“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她幸福的恨不得马上嫁给他,“你这样,我会想赖着你,再也不离开你。”
“最好不要这样想,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我们的关系就此终止。”
曾晓愣了,突如其来的决定把她一秒从天堂打入地狱,“为什么?”
他清冷的眼底坦坦荡荡,似乎他们的关系好像真如交易那样,可以随时变更和结束,“有时候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接受。”
曾晓从茫然到不可置信,一点一线女星的架子也没,她踉跄着追到他跟前,卑微的问他:“你厌倦了?其实我还会很多花样的,你喜欢哪种都可以跟我说。”
“是,我厌倦了。”他相当果断的承认,“很晚了,我要走了。”
她的脚下没了力气,一瞬间却想到了那个女子,“你现在喜欢那种纯情类型的了?费祁,我不在意你同时有几个女人,”她急急地说:“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这种情人的关系,我们都忙,不会常常见面的。”
“我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吗,”他头也没回,“我只是完全对你这个人失去了兴趣,腻了,非常腻。”
他把门带上的时候卷起了一阵风,曾晓坐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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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颜洗了个滚烫滚烫的热水澡,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她狠狠的卸掉了晚妆,偏偏那些眼睫毛和眼线化的十分牢靠,她用了很大的功夫,最后眼皮子上都是她手用劲之后留下的红印子。
她洗掉第三遍卸妆水之后,沈子钦的电话来了。
“你到家了?”
“恩。”
“费祁呢,我刚看到两部车,怎么回事?”他直入主题的说。
回到家里他越想越不对,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她的号码。
她也非常坦白的告诉他:“哦,那是因为他跟着那个女明星走了,我一个人回了城郊。”
半晌,她听见从电话那边传来低声啐骂,就问:“你骂完没,骂完我挂了。”
他紧了紧牙关,终于把那句话说出口:“离开他吧。”
她久久没有回答,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说:“我想,可我做不到。”
……
这一夜的睡眠很不好,她梦见一些纷乱的往事,一会儿梦见肖容给她买了顶漂亮帽子,一会儿梦见自己跟陆茜骑车经过高中门口,一会儿梦见沈子钦面上没什么耐心却一直扶着她教她溜冰,一会儿又梦见费祁冷冷的盯着他,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她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发现身体不能动弹,又被黑暗中那双锐利的眼睛震慑住,他将她的双手拉高到头顶并在一起,单掌就轻松的把它们固定住。
他就在她的双腿中间,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低下头,尖利的牙齿轻轻擦过她脸上幼嫩的肌肤,炙热的气息和冰冷的牙尖同时产生化学效应,引起她一阵战栗。
慢慢游移到她的唇上,这干净、柔软、粉色的唇瓣,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刚想要把她细细啃食一番,她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