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去死了!你整天这幅死样子做给谁看,人活在世界上哪个比你轻松了,怎么就你成天一副厌世的模样?”
她实在是愤怒极了,或许并不全因为罗纪之——
工作上的不顺心,黎今那边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对小问的思念,还有父母对她的无视和诘难,如同几座大山一样背负在她的身上,喘息都变得艰难。
罗纪之颓然的道:“她结婚了。”
罗岑宵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说的是吴洁,他的初恋。
“就在正月里头结的婚,那人家里头也没什么钱,矮胖子一个,可她嫁给他了。”他低头深吸了口气,“我什么都没了。”
吴洁是罗纪之的青梅竹马,跟罗岑宵也挺熟的,只是后来她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又离开了溪城就再没了联系。
罗纪之跟她谈了好几年的恋爱,分分合合,最过火的那一次就是他开着车去追她,半路遭遇车祸,直接废了一条腿,后来吴洁也并未离开他,而是一直照顾着他,直至他康复,走出心理阴影,才正式与他分手。
罗岑宵一直以为吴洁是板上钉钉的自家嫂子,没想到纠缠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这个缘分。
罗纪之难得表现出心灰意冷的样子,事实上,他所有不正常的情绪都是因为吴洁。
“那个矮胖子我见过两次,像个面团似的,又蠢又呆滞,她怎么就会嫁给他了?”罗纪之愤愤的捶了下墙,“可她怎么都不肯再理我……”
“你知道吴洁最讨厌你什么样子吗?”罗岑宵定定的看着他。
他茫然的抬起头,眼中仍有愤恨难平。
“就是你这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己却毫无担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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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罗振兴已经睡着了,而李丽正在看电视。
见兄妹俩一起回来,李丽不太高兴的说:“去了那么久就净顾着聊天了吧。”
说的明显是罗岑宵,她刚要开口,却听罗纪之口气又冲又不耐烦的说:“说两句话都不行啊,反正不是有护理么。”
儿子说的话李丽从来不会反驳,因此只是哼了一声,便给他们俩倒了水:“外头那么冷,你一去就是这么久,有这么多话也不陪你爸多聊聊……”
天色不早,李丽要去医院的食堂吃饭,被罗岑宵拦住了,“妈,咱们出去吃吧,我请你们去吃顿好点的。”
李丽白了她一眼:“你爸就躺再床上你还有心情下馆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把钱都给交完了吗?”她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
“交掉了。”
李丽絮絮的念叨:“不仅是这两天的,医生说你爸还得住院好一阵呢,你得先把钱都付掉呀,咱们家里可是拿不出这个钱的。宵儿啊,妈知道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咱们全家可都指望着你了啊。”
李丽虽然不晓得大明星除了拍拍电视还有什么别的工作,但大明星这三个字在她心里就恒等于用不完的钱和大笔的房产,女儿做了明星演员了,家里的日子还不得跟着好起来?
罗岑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望着她殷勤的目光,话都堵在喉咙口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宵儿难得回来一趟,妈你烦不烦啊,有什么事儿不能等过两天再说?”罗纪之的声音□□来。
谈到钱,李丽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因此只能换了一张笑脸:“说的也是,你也该累了,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我和护理看着呢。”
罗岑宵原本是想陪床的,但李丽坚决的让她走,再加上罗振兴也的确用不了这么多人陪着,她还是独自离开了,罗纪之在她离开之前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会安抚好李丽,让她不用担心。
罗岑宵在走廊上给人打了个电话,接通的人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声音慵懒似乎还在睡觉,就连那一声“喂”都可爱的带点勾人的性感。
罗岑宵听到这声音顿时轻松不少,她说:“段言,是我,罗岑宵。我回溪城了,现在在市立医院,你在哪里?”
那个叫段言的女人起初还有些迷蒙,但听到医院两字又瞬间紧张起来:“罗岑宵……靠,你怎么刚回来就去医院,你出什么事了啊?”
“不是我,是我爸爸,说来话长。我现在出来,你有空没?吃个晚餐?”
那女人爽朗的应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小树也不在家,走吧,我给你接风,咱们吃战斧牛排去!”
罗岑宵自然没有异议,医院外的车并不难叫,只是她刚坐上车,绕上这座城市的主干道时,与另一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寒颤。
那种如同被电流穿过的感觉发散在四肢的末端,令她无端的惶恐。
她急忙转过头去,想要看一看刚才那辆车是否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让她畏惧的男人的车牌时,车子早已开远了。
她率先到达了星际酒店,这是溪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对外营业的餐厅中的战斧牛排做的格外地道,她还记得自己在离开溪城前的最后一餐,也是与段言在这里度过。
很久未来,酒店内外部的装潢的都更加的气派豪华,临湖而建的酒店在落日的余晖之下与水相傍,更显出一种内敛的贵气。
她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先去餐厅等候段言的时候,门卫忽然朝着她身后的方向走去,就连大堂经理也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罗岑宵不免好奇的停下脚步。
黑色卡宴的门被人打开,男人有着一张窄小的脸,双腿很长,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袖口上,长身玉立,显出一种独有的骄矜,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微微掠过——
她。
“欢迎黎先生光临星际酒店,不胜荣幸。”酒店经理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亦回复一个礼貌的神色,随后一行人向着酒店里头走去,再也没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