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家道中落,为了度日她也做过舞女。
如今邓思安为了她要死要活,非她不娶,与邓家老爷子闹得极僵。
……
邓老爷子被他气得病危,却不愿意在病床前看他一眼。
而他在病房门口跪了一整夜。
再后,费萍萍成功嫁给了邓思安,而这之中的条件,她也很清楚。
邓老爷子与邓思安各让一步,有了君子协定。
条件是邓思安必须娶她,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他照顾生活在外的黎曼玲母子。
到了这样一步,不能不说是一个两全的做法。
婚后,邓思安也不能说是对费萍萍不好,可他依旧外出的很勤快,费萍萍知道,这是他去找黎曼玲了。
就这样过了几年,黎曼玲得了肺癌去世,邓思安又将黎今接了回来。
彼时,邓小鲲已经出世,而邓老爷子已经去世了。
费萍萍仍旧记得在黎今来到邓家之前的那个晚上,婆婆拍着她的手,宽慰她道:“萍萍啊,人生就是忍,笑到最后的人都是忍到最后的,你可不要冲动,思安这孩子我知道,你一直陪着他,他心里也有数,往后不会亏待你的,阿今这孩子也不是不懂事的,你不要苛待他,思安喜欢他,你便也喜欢,这样总是没错的。”
费萍萍听了婆婆的话,再多不甘也决心要忍。
这一忍就忍了那么多年。
如今——黎今被邓思安视为安盛集团的接班人,邓思安对其信任程度更远胜于他们的亲儿子小鲲,费萍萍夜夜睡不好,却还要在人前装出大度的样子,现在的黎今,在外人的眼里就是邓思安和她的亲儿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明明她才是邓思安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女人,或许用了些小手段,可他却十分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把他们的儿子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那女人死了,又留下了儿子来折磨着她。
费萍萍望着邓小鲲,想到邓小鲲从小到大如同跟屁虫似的跟着黎今,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让你别跟黎今瞎凑合,你还非得整天贴上去,也不知道给你喝了什么迷魂药。”
“妈,你怎么又说这个,哥对我挺好的,你别老是这么说。”邓小鲲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他是你亲哥吗?整天跟在人家后头,也不嫌丢人!你不让说这说那,你老爹的基业都要拱手相让了,”费萍萍意气难平:“你这么没出息!”
老公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偷偷凭吊着自己逝去的感情这么多年,现在就连儿子也不与自己一条心,费萍萍觉得累极了。
邓小鲲也明白老妈这是老火气又上来了,便顺着她安抚道:“妈,咱们都是一家人,爸不会亏待我的,如果真的全都把东西留给哥我一定抗议!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锻炼的机会,你何必急在一时呢?”
“好,很好,”费萍萍气的想笑:“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把你当一家人了吗?小问怎么来的你知道吗?他在外头做些什么生意跟你说了吗?就这样还一家人?我告诉你,黎家的人心都是黑的,整天想着占着别人的东西,迟早有一天遭报应!”
邓小鲲沉默了一会儿,又见着费萍萍这模样,于心不忍,自家老妈的心病他清楚,也明白,可是死去的女人对于父亲来说是心尖上的红玫瑰,活着的变成了蚊子血,要比,那就是件伤人心的事。
他还试图安抚费萍萍,却被她一把推开,“滚滚滚,给我滚出去,看到你就心烦!”
邓小鲲被母亲赶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说实话,他对于邓家的基业并没有什么野心,这么多年来,黎今在他的心里早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大哥,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要找的不是旁的,而是黎今。
虽然黎今的话很少,可他知道,黎今不会害他。
况且,黎今也根本看不上邓家要给他的东西。
所以,他绝对不容易任何人伤害大哥,尤其是那个女人。
这时,手机屏幕上亮起了一个人的名字,是岳舒的电话,邓小鲲想了想,接起来——
岳舒在那头抽泣着,鼻音浓重:“我该怎么办,阿今现在的魂都在那个女人身上,我随便打听下他的消息他竟然威胁我要把我送去别的地方,我没有办法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女人絮絮的在电话那头诉说着自己的苦闷和惧怕,邓小鲲叫她慢慢说,有条理的说。
听了半天,他总算是听懂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不要去惹我哥,好好在家养伤,他不会把你送走的。”他淡淡的道。
岳舒紧张起来:“可是我好担心……那个女人很会笼络人心,阿今和小问都喜欢她,我真的好怕。”
邓小鲲暗哼一声,母子天性,确实不是你可以比的了的,但罗岑宵的动机恐怕也正在于此。
“你放心好好休息吧,别让我哥烦了你。”
岳舒又说了好一阵子才挂掉电话。
邓小鲲嘲讽的望着手机,他本意并不是与这个女人扯在一起。
只是罗岑宵太贪心了,当年家里头替她收了一百万,说好互不亏欠,现在又凑上来勾引黎今,是想要干嘛?
是为了夺回孩子?还是放长线钓大鱼,或者是为了报复黎今和邓家呢?
罗家的人如此贪婪而丑恶,他绝不会让罗岑宵得到任何机会来伤害黎今和小问。
……
罗岑宵一边拿着粉饼盒补妆,一边就打了一个巨响无比的喷嚏。
是谁想我了?她自顾自的念道。
今晚原本要录制节目,B国的这个雨林却突遭暴雨,录制就变成了聚餐。
她胃不舒服,就出来透口气,顺便补个妆。
外头的空气比包间好很多,罗岑宵出来后便不想再回去,干脆在酒店一楼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除了前台的服务人员以外,也竟没有其他人。
门微微开着,有清凉的夜风吹进里头,顿时喝了酒而升温起来的脸颊和脖颈都舒服了很多。
没过多久,很低沉的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住房部的客人,也就没回头。
然后身边的沙发下陷,佛手柑清新的气味传了过来,她侧过头。
霍诵承嘴巴上正叼着一根烟还没点燃,他用眼角看着了看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抹猩红亮起,他含着烟算是解释了一句:“出来透透气抽根烟。”
罗岑宵点点头,但又尴尬了起来。
那天霍诵承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她尚未忘记,关键那还是黎今替她接了,然后毫无礼貌的直接挂断。
可她如今也不好问身边的人,你那天打我电话有事吗?
只能期待他也忘记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她都想站起来走了,结果霍诵承开口了:“那天晚上,替你说话的人是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