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予生怕被怀疑,不安道:“怎么了?”
“平时习惯了大家都盯着我看,每次遇见你,我却总忍不住盯着你看,这真奇怪。”林齐说完便自顾自地露出微笑:“在法国见到你特别愉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电话联系吧。”
温浅予警惕地点头,又寒暄几句才把他送走,思来想去还是习惯性地告诉左煜,发微信道:“有个希姐的男模朋友来公司看我,感觉有点热情过度呀。”
左煜的反应跟想象中半点不差,过了会儿就发来个柴犬呲牙的表情图,开始气恼:“不许理!全是色狼!!!”
“嘻嘻。”温浅予故意惹他。
左煜顿时服软了,又发了个“你从前很宠我的”委屈表情。
“傻样儿,我想你QAQ……”温浅予这样回复完,仿佛又激活了自己身在异国的坐立不安,坐在桌前独自寂寞起来。
——
在北京奋斗的左煜日子非常辛苦,比起小美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从前做生意总有些玩票的性质,无论是赔本还是得罪人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回不一样,为了父母、为了浅浅、为了自己的未来,真的再也容不得半点失败。
在左煜等待注册信息审批的过程中,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反正也没有温浅予在家等待了,他甚至常常吃住在新公司里,变得像个丧心病狂的工作狂。
明明从前最不喜欢这样,常劝自己长大千万别如此疯魔。
结果现在活成年少时憎恨的模样,却是出于心甘情愿。
这天夜里,左煜仍旧坐在新办公室里书写商业规划,熬得眼睛都红了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
“妈妈?都快十点了你怎么不睡觉?”他吃惊抬头。
杨蓉抬起手中的饭盒,慈祥地笑道:“看你整天熬夜,怕你熬坏了身体。”
“我这么年轻哪儿那么容易熬坏啊。”左煜赶忙站起来给她烧茶水:“其实以前也半夜睡,现在休息的还早了点呢。”
杨蓉看到二字现在的状况,心疼之余有很欣慰,坐下劝道:“你现在重头开始,真的太难了,你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给你留了那条后路啊,何苦为难自己呢?”
“妈,我快三十岁的人了,如果遇到事只知道往后躲,活着有什么意思?”左煜皱起眉头:“就相信我这一回,别再提那茬成吗?”
“好好好,说的我好像盼着你走似的,还不是不想让你吃苦?”杨蓉打开汤盒:“喝点儿吧,熬了一天呢。”
左煜的疲倦顿时得到亲情的抚慰,坐在她旁边儿老实地喝起来。
“傻孩子。”杨蓉揉了揉儿子的短发:“让你受委屈了。”
左煜好想始终没把最近的冷言冷语放在心里,闻言立刻微笑:“没有啊,我觉得这辈子能当你和爸爸的儿子特幸运。”
杨蓉低下头:“你爸要知道你这么说,会很高兴的。”
提起在牢狱里服刑的左鹏程,办公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
杨蓉发了会儿呆,忽然道:“今天收到个从巴黎邮来的包裹,是条丝巾,还挺好看的。”
“啊……他就是爱臭美,比我有眼光。”左煜不太敢拿温浅予刺激母亲。
杨蓉侧开头说:“他最有眼光的决定,就是看上了我儿子。”
这个瞬间,左煜隐约感觉到她似乎开始松动的态度,却也没有趁机讲半句好听的话。
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这辈子除了彼此的心外,什么束缚都没有。
就连需要父辈支持的婚姻也没机会,所以除了细水长流之外,哪里还需要更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