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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思谦却故意问黎晓北:“周末看什么书?总不会是悬疑故事书吧。”他记得黎晓北拿过这类书。
黎晓北说道:“不是,就是外国著名小说。”
有位长相还有帅气,一身名牌的同学有些不屑说道:“就知道看外国书,崇洋媚外,本国的著名书籍都没看过吧。”
对方的语气有些冲,就是黎晓北也感到对方的语气不善,不过他还是淡淡地说道:“都看完了。”在他初二之前。
这位性格颇为张扬的同学气一滞,说道:“闲人就看闲书。”
冯思谦实在看不过去对方的气焰:“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们又没得罪你。”
一副看不惯黎晓北模样的同学姓常,名远。
常远家境不错,学习成绩也在中上,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孩子,平时喜欢呼朋唤友,但是与孟子矜不太对付,连看他身边的朋友也看不习惯,他知道黎晓北就是他的朋友之一,还是室友。
他看不惯黎晓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天天睡觉还能拿年级前三,还有传闻说他每次拿第三都是他掐出来的分数。
作为一个死活挤不进全年级前十又有高傲性子的人来说,常远对黎晓北产生嫉妒心里也是在所难免。
而黎晓北当然不知道自己每回考试掐分数一事会招来他人妒忌,要是他知道……
他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黎晓北根本不在乎。
眼见就要吵起来,旁边的同学拉了拉常远,说道:“校长在那边看着呢,不能闹事。”
常远朝冯思谦冷哼两声,跟孟子矜玩一块儿的都没几个好货。
黎晓北和冯思谦两人还不知道在莫名其妙中为他背了锅。
生气之余,也不能不吃饭,冯思谦将对常远的无端挑事表示很看不上。
见没闹起事,同桌的其他同学都松了口气。
吃饭,吃饭。
在学校五点半就可以吃饭,今天已经快到九点才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想吵也得有力气吵才行。
与同桌的其他男同学狼吞虎咽的吃相不同,黎晓北慢条斯理地进食,一口一口地吃,认真吃自己碗里的和面前的菜,也跟同学们抢。
因为刚才与黎晓北说了两句话,张明晨和常远都有意无意往他方向瞧。
发现对方吃饭的速度和姿态居然比他们斯文!
这年头,有钱人家里的孩子都要讲究家教,讲究吃相,刚想跟其他同学一样大口大口吃饭的常远将张大的嘴缩成一半大小,他绝对不是要跟对方攀比谁的吃相更优雅,更斯文。
而张明晨则是在学黎晓北慢慢进食,其实他内心也想像黎晓北那样多结交些朋友,同样是贫困生,他也可以的。
不知不觉,他们这一桌的人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为什么大家吃饭都这么慢!
他们都不好意思像平时在食堂吃饭那般风卷残云,犹如台风过境。
不仅慢,还安静,几乎没有人大声说话。
直至黎晓北端端正正地将碗筷放下,同张桌的同学们才开始聊天。
冯思谦小声说道:“没想到他们吃饭竟然这么斯文。”
黎晓北赞同说道:“挺好的,食不言,寝不语,是个良好的传统。”不过依旧
常远在心里默默说道:不说话难受死。
还有,因为刚才有意攀比餐桌礼仪,常远根本没有吃饱,心想待会得到楼下买点零食回房间。
用餐结束后,老师们让学生们早点回歇息。
黎晓北还想着回去洗个热水澡,可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点起来集合去考试。
刚要和冯思谦一起回去,却被常远突然叫住,问道:“你住哪间房?”
刚才吃饭时仔细观察黎晓北,发现他居然长得非常不赖,难怪他们班的女生经常打听黎晓北的动向,他也顺带听了点儿,只不过听到的总是他睡觉,又在睡觉的内容,就觉得无趣,现在细细琢磨发现,比女生还精致的男同学,也难怪孟子矜去哪儿都带着。
有没有可能他与孟子矜其实是情侣关系?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常远更想知道黎晓北的住哪间房。
冯思谦懒得理他,黎晓北倒是一视同仁,说道:“我在五零三。”
冯思谦白黎晓北一眼,太没心机了,对方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转变态度的常远突然笑道:“我待会来找你。”
冯思谦拒绝道:“我们待会要休息。”
常远说道:“我又不是找你。”
黎晓北没说话,常远虽然是同学,可是他不熟,面对不熟的同学他就保持缄默,不搭腔。
常远主动告诉黎晓北他的房间号:“我在四零五。”
回房间后,黎晓北和冯思谦都没有在意常远的话。
将床铺整理一翻,黎晓北取出内裤和睡衣进浴室洗澡,冯思谦则歪在床上给家人发微信。
洗了个热水澡,黎晓北全身都舒服多,准备钻进被窝里给校长发微信。
刚钻进被窝打个哈欠,就听见有人敲门。
冯思谦望向黎晓北:“谁啊?”
黎晓北摇头:“不知道。”
冯思谦下床去开门,他就自觉去了,完全没想过黎晓北离门口更近。
一开门,正是不被他们在意的常远。
如果不用其他眼光看常远,他倒也是个帅哥,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跟孟子矜比谁在高二年级里更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
常远越过冯思谦,走进房间:“我找黎晓北。”
刚裹上被子的黎晓北只露出一个脑袋,朝来人望过去。
常远眨眨眼再眨眨眼,他总算知道孟子矜为什么一天到晚都跟黎晓北粘在一起!
裹着被子睡觉的黎晓北,睁着无辜双眼,真是可爱。
少男心被刺激的滋拉作响。
第46章警报
臆想出孟子矜与黎晓北的关系,常远更是对黎晓北的存在上心在意起来。
一改晚餐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傲态度,对已经躺在床上的黎晓北嘘寒问暖起来。
常远:“黎晓北,你今天不是晕车吗?”
黎晓北打了个哈欠,眼角挤一滴泪花:“嗯。”
冯思谦站在一旁干着急:“我说常同学,我们要休息了,你还待在这儿干嘛。”
常远厚脸皮说道:“没见我正和黎晓北交流感情吗?你去洗你的澡玩你的手机,不要来打扰。”
冯思谦说道:“这是我的房间,我有权利要求安静。”
黎晓北不参与他们的战争,继续裹被子打哈欠。
常远和冯思谦两人嘴上纠缠一会儿,房间门铃又响了。
冯思谦再次自发自觉去开门。
而这次来的是刚在其他学生宿舍转了一圈的叶醇。
冯思谦仿佛看到救星:“叶校长。”终于有人来把常远赶走了。
常远当然不可能把叶醇这么个大活人当成隐形人:“叶校长。”
叶醇见有人坐在黎晓北的床沿,心中极度不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晚上不好好洗澡睡觉,准备明天的复试,跑到其他同学的房间窜门,可别告诉我你是来跟同学探讨题目。”
常远被叶校长气势一压制,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黎晓北见是叶醇,挤泪花的眼睛清澈明朗,高兴地叫人:“校长。”
面对自家宝贝,叶醇当然要收敛语气,轻柔说道:“怎么还不睡觉。”
黎晓北说道:“就要睡了,校长是在查房吗?”
叶醇将门带上,说道:“是啊。”他走上前拍拍常远的肩膀,“同学,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咱们学校指望你们能带回几个一等奖。”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常远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重,他只好起身挪步往门外走。
常远还不忘说道:“那我先回去了,黎晓北,明天一起吃早餐啊。”
叶醇送他到门口,稍微用点力将门再次关上,这孩子一看就是心术不正!
与此同时,叶醇突然感到了危机感。
他家晓北太受欢迎,十分想把他藏起来。
冯思谦刚开始高兴叶校长把常远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轰走,但是,接下来他反而更心塞,因为常远走了之后,留下叶校长这墩大佛啊,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管了,他去洗澡。
冯思谦还不知道他在叶醇眼里其实也是一个额外敞亮的大灯泡。
校长一来,黎晓北就精神一点,他也不躺,就坐起来,揉揉眼睛,说道:“校长,我还想给你发微信来着。”
叶醇给他拉好被子:“在巡视呢,正好就到你这儿,不用发了。准考证和笔等物品都准备好了吗?”
黎晓北点头:“嗯,刚才回来的时候检查过一遍,都准备好了。校长,我明天早上能和你一起吃早餐吗?晚上都没有一起吃。”
叶醇被小家伙甜到不行,总能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真是贴心温暖的小棉袄。
叶醇迫不及待回道:“当然可以。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起床,记得把被子盖好,要是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手机都开着。”
黎晓北不住地点头:“嗯。”
叶醇非常想在走之前亲亲他的晓北,不过他只能盯着粉嫩的小嘴唇臆想一会儿。
时间走的飞快,叶醇和煦笑道:“那我回去了。”
黎晓北想跟校长一块儿睡,可是他也知道不行,拉住叶醇的手说道:“校长,你抱我一下。”
叶醇瞅黎晓北的小脸一眼,激动道:“好。”秒抱!
他的晓北居然说让他抱,那必须要抱,连一点矜持都没有就把人抱住,还搂得紧紧的。
老司机还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唇划过他家晓北的嫩脸,如蜜汁般甘甜清香,真想狠狠地啃上一大口,啊呜吃掉。
他家晓北还不知道又被校长吃了回嫩豆腐。
还喜滋滋地想着。
校长真暖和,想和校长一块儿睡觉。
叶醇作为成年人还是知道克制,理智战胜脑子里的又污又黄的思想,说道:“好了,我回去洗澡睡觉,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黎晓北依依不舍地说道:“校长,晚安。”
本来还想送校长出门,却被叶醇塞回被窝里:“别出来了,外面冷。”他的晓北就应该每天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
黎晓北只露出颗小脑袋看着叶醇离开,一脸迷茫的小模样,叶醇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强迫自己把门关上。
等房门关上后,黎晓北将脸埋在枕头上,心道:这次抱到校长,下次就可以亲校长啦。
冯思谦从浴室里出来,完全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黎晓北干嘛用被子捂着头,不闷吗?
一切都弄后完,冯思谦说道:“我关灯了啊。”
黎晓北应了一声:“好。”他还沉浸在睡前能抱到校长的喜悦中,好像没刚才那么困了。
距离他上一次抱到校长已经有二十一天零五时六分。
心情愉悦全身都是甜蜜感的叶醇直接回房间,不过刚要进房间便看到站在他门口低头敲门的龚逸轩。
叶醇收起他的得意和满面春光:“有事?”
龚逸轩并未正面回答,说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叶醇没否认,再次问道:“龚老师这时候应该在房间里休息,明天还要带领学生们赴考。”
酒店的走廊并没有其他人,龚逸轩说道:“我没有背叛过你,当年是我的朋友用我的电脑,把你的实验成果窃取和论文报告窃取走的,我并不知道。”
叶醇并不太想听前尘往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家晓北刚才裹着被子睡觉的可爱小模样。
叶醇冷漠地说道:“那又如何呢?其实,对那件事我并不在意了。”
如果龚逸轩当年没有他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在几年后才跑来跟他解释,当年他可是问过三遍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而龚逸轩地回答只有不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听腻了,现在又跳出来解释,真是一点劲都没有。
龚逸轩苦笑道:“你肯定会觉得如果我是无辜的,为什么当年我不解释,而是选择和你分手。我那个朋友,怎么说呢,他家里握有我爸的犯事儿的证据,如果当年我说出去,我爸就得去坐牢。”
叶醇依旧面无表情:“那现在呢?”
龚逸轩说道:“去年,他们家折了进去,所以,我回国了。”
叶醇说道:“我能理解你当年的苦衷,可是不代表我会走回头路。既然当年你打心眼不相信一个和你在一起的男朋友,过后又何必自怜自艾,没必要。”
将事情说完后龚逸轩松了口气:“真的没有可能吗?”
叶醇果断地摇头:“抱歉,我有需要爱的人了。”
龚逸轩倒没纠缠,说道:“希望他不要像我那样傻。”
想到他家聪明伶俐可软可甜有需求就主动说明的晓北,叶醇难得露出一抹笑意,道:“他很聪明。我就不请你进去了,避免别人说闲话。”
将龚逸轩关在门外后,叶醇将自己甩入单人沙发上。
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直到再平淡无味。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第二天早上,叶醇依言敲响黎晓北的房间门。
前去开门的冯思谦立马被吓出一个激灵。
叶校长怎么又来关爱他们了,不,他只关爱黎晓北。
当叶醇刚要开口叫他的晓北,一转头发现,昨晚窜门的那位同学就跟在他后头。
叶醇机敏的脑子拉起警报声,心想,如何解决这位心术不正的学生。
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粘他的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