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已经想不起他何时产生了这种想法。
身旁的妖怪无一不羡慕他有个强大俊美的追随者,而且还是如此死心塌地,百年如一日,能随他奔波于妖界穷山恶水之中,能随他征服天下,而当茨木童子前往人间时,妖界里甚至流传了酒吞童子一如既往的冷漠让茨木童子终于死了心,远走他乡,但之后让他们更为吃惊的,便是茨木童子仍旧义无反顾,甚至传出这种“一日我见鸦天狗与镰鼬急急忙忙,还以为是酒吞童子要与其他大妖怪开战,吓得我心惊胆战,急忙给他们让路,后来才知原来是要给在人间的茨木童子送信,啧啧啧啧”的传闻,又有妖怪私底下说别看酒吞童子一脸冷漠,面对茨木童子的热情攻势,总有一日也会败下阵来,或是酒吞童子外表冷淡无情,内心冰霜早就被茨木童子的追求所融化,鸦天狗匆匆奔赴送酒便是最好的例子。
远在自己妖城之中的大天狗不予发表评价,有实力能与他并肩且好奇万分的妖怪前来询问他,大天狗只是哂笑一声,言有所指。
“你们所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他说的意味深长,然后整个妖界疯狂传闻酒吞童子的兄弟大天狗并不看好茨木童子,更是出言说酒吞只不过在敷衍。
大天狗面对酒吞的质问,理直气壮,将原话复述了一遍。最后两妖干了一架,将酒吞占据城中的建筑破坏了不少,大天狗才缓缓离去,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话。
“不早动手,就有你哭的时候,酒吞童子——早些动手,你还能将茨木童子操到哭。”
酒吞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天狗难得说了句粗俗的调侃,听他这话仿佛早就熟练的很,大天狗扇着翅膀,已经飞出了城外,忽然又转身了过来。
“等等,酒吞童子,莫非你才是哭得那个?”
酒吞二话不说,操起鬼葫芦,想要让大天狗先试一试到底哭不哭。
大天狗也好,青行灯也好,谁都与他说过,谁都以为他麻木不仁满不在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心中这份惶恐不安,竟然是同黑晴明一般,无限地否认自己的内心,否认这个想法。
黑晴明否认源博雅对他的情感,酒吞否认茨木有半分接受他的可能性。
茨木童子会拒绝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亦或是茨木童子根本不懂得这所谓的情感是什么,茨木童子只懂得挚友这两个字,并从头到尾执行地彻彻底底,使得他成为这近百年来,妖界最不懂风情,最高冷难追的妖怪之首,而先前无论几次,他在幻境中亲吻茨木,得到的皆是麻木而又僵硬的毫无回应,仿佛茨木童子安慰他自己挺一挺,就能熬过这个幻境,而现实中的酒吞童子,依然是对他冷淡、反驳,不停地驱赶他,勉勉强强地接受他。
酒吞不知茨木童子是追随着他,亦或是在追随着这种不被受理不被承认的感觉,而哪一天,酒吞童子真正回过头来,变得热情万分,变得对茨木不离不弃,那么茨木童子是否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从而对他说出“这不是我想要追随的酒吞童子”这般话来。
如果说他为何有那么多内心的纠结,大概还是要归属青行灯给他讲多了虐心虐肺小故事的结果。
茨木听了青行灯的发问,一时茫然的很,她忍不住想起了幻境中酒吞亲吻他的那几次,尽管一刹那浑身战栗,随后所带来的感觉并不亚于她与酒吞打得酣畅淋漓,被鬼葫芦喷到浑身重伤的快/感,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酒吞,只不过是青行灯的段子精而已,这也并不是她应该追求的,她与酒吞之间的友情根本不能被这种灵肉交合的快感所污染。
她难以设想将老妖怪摄津的爱情挪到她与酒吞身上,摄津根本不避讳年幼的茨木童子,房门对他大开,甚至躺在床上招呼了他,询问是否要试一试,摄津将这种爱情与交/配称之为灵与肉的结合,是数千百年无聊时光中的唯一打发,是走肾不走心的完美爱情,各取所求。
然而对年幼的茨木童子来说,除了这种极为不靠谱的爱情观,摄津另外留给他的,还有手下与兄弟,这种挚友,亦或是追随的观念。
摄津好歹也是占据一方的大妖怪,百鬼夜行不在话下,数不清的妖怪与他结拜,喝交杯酒,他也有推心置腹的兄弟,也有对他生死不离的追随者,摄津当时就指着他的那些兄弟,对着茨木童子说道:“小鬼,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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