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夜叉被打的有些狼狈,茨木宽心地想毕竟还是个刚召唤出来的新式神,什么都没有喂过,除了将对方刚入住不到半个时辰的房间砸了之外,他还是比较满意地持着作为父亲的语气,抬手摸了摸那一头红毛,
“破了面墙而已,不打紧,睡我房间去。”
作为刚见面的礼物,茨木觉得自己可能暂时并不是非常需要身上这套御魂,干脆先给自己的崽套上,然而当他领着儿子朝房间走去时,酒吞童子恰好绕过了走廊,迎面朝着他们走来。
茨木想起来方才那个亲吻,又看对方神色阴鸷而冷淡,正欲让到一边时,却被酒吞童子喊住。夜叉有些无趣地等在了走廊上,茨木茫然地跟随着酒吞童子进入了某个房间,随后便被揪住了和服领子,抵压在了墙壁之上。
“你最好解释清楚……茨木童子。”
鬼王声音嘶哑而低沉,茨木童子恍然有种错觉,他面对的仍然是魔法所中的那个小崽子,对方与他记忆中的酒吞童子唯一的差别点可能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一个是向来比他强大,需要他追随,比他年长的酒吞童子,而这个却是被他带大,极度匮乏安全感的,比他更为年少的酒吞童子。
年少的酒吞童子从来未有停下来对茨木的怀疑,曾同样揪着衣领咬牙切齿询问你究竟是透过本大爷在看谁,你喊的挚友是何人,为何要追随本大爷之类的问题,茨木却想着无论哪个世界,哪个副本分支,酒吞童子仍然便是酒吞童子,他唯一的挚友,或许如今还要多加上个形容词,他的倾心对象,无论他年长或是年幼,都是唯一的酒吞童子。
除了年长的那位知道阴阳师和式神这两件事情,年幼的那位不知晓罢了。
茨木觉得自己忘了问崽的具体年龄,妖怪一旦步入成年之后,年龄这种事情便是不重要了,然而无论对方多年轻,茨木觉得自己也不可能真与女妖生的出来。
他追随本源,很快找到了借口,
“并不是你所想的,吾友,他是我家老头捡的,说是以后给我养老,便喊了我父亲。”
酒吞童子并不觉得这个回答有多可靠,
“你当本大爷这两只眼睛白长的是吗,茨木童子……那为何长得与你相差无几?”
茨木有些语塞,他也好奇这个问题,但在视线忽然落到了自己的银白长发上时,便有了想法,
“但他的发色还同吾友一般,只能说是老头捡的时候,看着与我相似,便捡回来了。”
茨木庆幸目前他还未用着新皮肤,依旧是原先的模样,酒吞童子有些狐疑地扫了眼他的头发,心中仍然是七八分的不相信,但茨木童子这百年来确实跟随在了他的身旁,几乎寸步不离,唯一离开的时候便是偶尔几次的征战,而真要是那时生的孩子,如今也长不了这般大,便已经相信了八九分。
他松开了手,脸色却仍然维持着不愉的状态,忽然又拉扯住了和服的领子,按着茨木,狠狠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夜叉在走廊外无趣极了,靠在柱子上又换了个姿势,房内两妖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弄出撞击墙壁的响声不小,他啧啧了两声,正打算从走廊上跳下去,忽然便看到有妖怪喊着酒吞大人,匆匆从庭院外跑了过来,却是撞见了他。
妖怪是酒吞童子手下将领,方才也在殿上,见了夜叉一面,如今便口喊小公子,夜叉应了声,说那两妖不知在里面做些甚么,是发生何事。
那妖怪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便说道今日熊童子、星熊童子、金熊童子、虎熊童子四位将领大人不在,有鸦天狗副将大人远远看到有一僧人从人间和妖界连接的入口处进入,此处离丹波颇近,不少沿途妖怪已是被那僧人除尽,特来汇报鬼王大人。
夜叉总算觉得自己找到了个有趣的派遣对象,便说那本大爷先同你前去,看个究竟。妖怪也是见识过他们副头领的本事,心想若是茨木大人的儿子,应当也是身手非凡,便与他匆匆从庭院中离开。
鸦天狗副将能飞行,提着夜叉飞了不少距离,远远便看到荒山野岭之中,火势熊熊而起,鲜血淋漓的尸体躺在了火堆中央,而在尸体一侧的,是一手提着禅杖,一手缠着佛珠的僧人,三度笠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
“他应该就是传闻中在人间大开杀戒,降妖除魔的僧人,不少逃回妖界的小怪曾有提过这名字——凡人尊称他为青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