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正是满月之时。
府中的下人忙碌的在连廊里穿过,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厅里正觥筹交错,一个身着深蓝锦袍的男子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温和的接引着前来贺喜的来客,而他旁边一个微胖的男子得意的收下一份又一份的贺礼。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老生常谈的几句话偶尔有遗漏在顾锦言耳中,他勾了勾嘴角,端起酒杯向自己桌上的客人颔首,然后一口饮尽。
虽然没有喝几杯酒,但是还是不胜酒力,他在身边的小厮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抬腿向后院走去。
深蓝锦袍的男子看见筵席上消失的少年,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角却不经意透露几分轻蔑。
“怎么了?二少爷。”管家正拿着礼单诧异的看着他。
顾锦棋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见三弟刚才与小厮向后院走去,想是乏了。”
他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过往的客人听见。
祖母的寿宴上擅自离开,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家,本来就是一谭深水。
嫁女不嫁顾家郎。
顾相名顾安,字明镜。
二十五岁中探花,得幸平阳候嫡女嫁与他,当年不知羡煞多少人,如今位居左相,也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偏偏就这样的人,对待家事上不可谓不糊涂。
偏也不是风流之人,却弄出一个庶长子的贵妾,而这贵妾还是丫鬟出身。又闻其宠爱丫鬟多年,最后让嫡妻久卧病榻,抑郁而亡。这可是狠狠的打了平阳候府的脸,难道说堂堂平阳候女还不如一个丫鬟。
后圣旨赐婚,顾安又娶了端阳府上的端阳候夫人的记名嫡女梁氏为继室。
顾相共有三子,原配平阳候女夏氏有一嫡子顾锦言,只是贵妾柳氏的庶长子顾锦棋在前面,这个位子就很尴尬了,后有梁氏有一子顾锦书,虽也是嫡子,却是继室了。
这三人,顾锦言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外祖是平阳候。
顾锦棋是庶子,却是长子,而且素来受顾相宠爱,而顾锦书,虽是最小的,但不仅有端阳候府支持,而且其母梁氏正把持后院。
若只是宠妾灭妻便罢,可生生将自己嫡子推出去的可只有这一位了。
顾锦言生母夏氏在他三岁的时候便去了,他被顾相冷落,当时柳氏把持中馈,这位阻了她儿子前程的嫡子哪里能讨到好。直到五岁的时候被老平阳候发现,外孙居然瘦骨嶙峋,甚至连家学都不曾上过的时候,盛怒之下把他带回了平阳候府。
顾相当时可言明,不认这个儿子,京都全城知晓,一度沸沸扬扬的。最终还是皇上觉得他后院一妾氏掌家不妥,赐了婚。
顾相对庶长子的偏颇简直到了一个境界。单这次的老夫人筵席,独庶长子出来迎接宾客,平日里京城官员听的最多的也皆是庶长子而非其两个嫡子。
依顾相如今的位置,虽无他人敢说二话,却还是有不少人对他不满的,而随着他的权势的增大,朝中隐隐言他为奸相。
此言暂不表。
这次的筵席是顾锦棋一手操持的,他更是千叮万嘱,生怕闹出什么其他事来。
正陪着顾相与人举杯敬酒时,一个小厮在顾相和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当即脸色大变。顾相只道有些小事情要失陪一下,让众人不要介意。
在座的可不是傻子,低头交头接耳起来。
顾锦书有些头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便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面前一池碧绿,对面一个身穿深绿勾边襦裙的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派善意的模样,可说的话却让他一头雾水。
“顾锦书,别以为你娘是个继室我就怕了你,要不是我娘善心,哪里轮得到你夺二哥的风头。”
顾锦书还在迷糊中,就见这姑娘跳进了面前的池塘。
+_+什么鬼!顾锦书还没反应过来,直觉跟着这姑娘跳了下去,一入水他就白了脸,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游泳啊!
眼前一黑,却突然想起来,顾锦书,这名字好耳熟啊!
顾锦书是在一片吵闹中醒的。
“老爷,锦画和锦书都昏迷着呢,老爷还是先去休息吧。”
“柳如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一个妾怎能直呼少爷的名字,一点规矩都没有。”
茶杯碎裂的声音,浑厚的声音打断了那些尖利的女声,大约是个中年人,顾锦书想着,却没有睁眼。
“好了,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他脑子里现在一片混沌,顾锦书,顾锦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过,是了,他叫顾锦书,但是不是这个顾锦书,他是现代社会的一名作者,圈圈叉叉网站当红写手,咔嚓,一根弦断裂了,穿越….不会吧。而且…他似乎穿进了他自己写的一本小说里。
他明明是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坚持每日三更一万字不停歇,如今…却穿越进了他曾经写的《凤屿九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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