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我送你一程。”
白曦推着夏侯风往外走,一直陪着他行到野地里。夏侯风不耐烦地挣开白曦热络的胳膊,催促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别蝎蝎螫螫的。”
“你也不想老爷子和珑哥就此分开吧?”白曦问道。
“废话,那是当然!”
白曦出主意道:“那好,明日若是老爷子还要走,你就装病,总之病得走不了路就对了。”
夏侯风愣住:“装病?!行不行啊?”
“你虎头虎脑,这么可爱,老爷子肯定舍不得丢下你不管。”白曦鼓励他。
头回听到有人把“可爱”二字用在自己身上,夏侯风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喝道:“什么虎头虎脑,老虎算什么,老子是穷奇!”
“对对对,穷奇头穷奇脑,比老虎可爱多了。”白曦很没原则地附和,“总之你只要装病就行,若是装着费劲,就去抓些巴豆来,熬水喝下,立时见效。”
夏侯风大手一挥:“行了,老子知道了!”
说罢,他显出穷奇原身,抖抖毛。白曦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他的毛,手感甚是顺滑。随即,夏侯风腾挪飞跃而出,风一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数十日,竟再无任何异常。墨珑日日守在渔村,间或着也常到临近渔村打听,也未听说有异常事件。同样,在东海水府之中,雪兰河也未发觉灵均有任何异常。反而灵均一日日恢复地极好,短短一个月未到,他已回复和常人无异,清樾心中甚慰,对雪兰河多添几分感激。
这些天来,灵犀除了补功课,其余时候一直在府中勤读书籍,尤其将涉及青丘的书都找来看了一遍。无事时最喜与二十八侍读中的狐狸侍读谈天说地,这位狐狸侍读虽说是只狐狸,却从未在青丘住过,只是曾听说过一些青丘往事,倒与灵犀聊得极为热闹。
雪兰河与墨珑深夜闲谈,向墨珑提起灵犀热衷青丘之事,墨珑心中虽然感动,却又有些许忐忑——他深知灵犀性情,狐族纷争对她而言,恐怕过于不堪,此后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这日晚间,清樾批阅过公务,在就寝前照例先去碧波殿看望灵均。灵均神采奕奕,正在试穿一件新制的鲛纱袍子。因他之前消瘦时,袍子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叫人看了心疼。现下衣袍合身,往清樾跟前一站,颇有少年丰神俊朗的风采,她看着,一时仿佛回到三百多年前……
“姐,我近几日觉得甚好,想出去走走。”灵均理好衣袍,朝她道。
清樾看向雪兰河,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些时日,灵均并无任何异常,何况一直在养病也着实闷得很,雪兰河点头笑道:“可以出去走走,我陪着他,不要紧。”
清樾一笑,问灵均道:“想去何处?”
灵均想了想道:“我听他们说,不久前咱们东海刚刚与玄股国大战一场,同他们签下了条约。我想就去玄股国走走,也好顺便看看,签下条约之后,玄股国究竟履行得如何?”
清樾闻言微怔,未想到灵均会想去玄股国。雪兰河也是一愣。
似看出她的不解,灵均微笑道:“姐,这些年你执掌东海,处理政务,甚是辛苦。我既然回来了,慢慢地便要替你分担。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独当一面么?”
“是……”清樾道,“以前是我太操切了,你不必着急,等身子养好了再慢慢来。”
“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总是要慢慢替你分忧。不过,明日只是去走走而已。”灵均提议道,“姐,你若有空,不如和我一起去。”
见小弟兴致颇高,清樾不愿拂他的意,遂点头笑道:“好,我同你一起去。”
灵均想了想,笑道:“叫上小妹可好?她若知晓我们俩出去逛,撇下她一人,怕是要伤心的。”
清樾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当下便命侍女去告知灵犀。一则清樾并不知墨珑还在玄股国;二则灵犀这些时日功课都补全了不说,成日埋在书史典籍中,清樾还从未见过她乖成这样,心下难免忐忑;三则灵均重伤初愈,清樾心中对他满满都是歉疚,灵均说什么,只要不过分,她自然都肯应允。
看雪九取了丹药,灵均服下,由侍女们服侍着就寝,重重帷幔一道道放下,清樾这才出了寝殿。她望向雪兰河,有礼道:“不知前辈困乏否?我还有点小事儿想听听前辈的意见。”
心知必是灵均的事儿,雪兰河微笑道:“大公主你日理万机都不困乏,我这等闲人又怎么会困,有事但说无妨。”
清樾挥手示意侍女们都退下,这才与雪兰河沿着海莲□□信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