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韩之知道她说的“韩之”肯定不是自己而是原身。

    “那时韩之这次也没有跟你走，而是活祭母神，你逃离神殿后入魔，成为魔神的仆人，后用时三载成为人间魔尊，后覆灭南国。”沈砂的语气沉重。

    圣女是最接近神的人，代替母神守护她的子民。虽然沈砂将传承留给韩之，但剩下的灵力也是不可小觑。

    如果韩之真的活祭，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以前就想过，是不是毁掉了她守护的这人间，她就只属于自己。

    “然后呢？你来不会就想说这个吧。她的灵魂并没有变。”江泛一手抓住韩之的手，韩之不敢有丝毫反抗。

    “她就是韩之。韩之活祭后灵魂一直留在南国，南国灭后她灵魂没有依托，只得投胎转世，临走之前找到身受重伤的我，将全部传承交给我，并嘱托我找到改变方法……”沈砂说着说着就留下眼泪，她看见了狼烟四起的国土，一个个离去的亲人，水深火热的子民，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只因为她具有韩之的传承。

    那时的江泛已成魔尊，最大的执念就是韩之，南国灭后，他在韩之活祭的广场以身殉魔，并诅咒这片土地，以至于南国境内寸草不生成为死地。

    韩之无法感同身受，但听着沈砂的我叙述竟然心痛欲死。韩之捂着胸口，慢慢缩成一团，浑身若百蚁噬咬。

    韩之忍不住□□出声。

    江泛察觉到身边人的异状急忙将人抱在怀里，“韩之，你怎么样？”他将灵力，慢慢输入韩之体内，一脸焦急。旁边的沈砂看见说：“她是神的侍从，南国的守护者，南国覆灭她也将不存在。”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江泛重合沈砂吼出声，“南国不是好好的。”

    沈砂老态龙钟，说话不紧不慢，“圣女不能离开神殿太远，尤其是在灵力虚弱的时候，而且她是韩之的转世，现在应该是记忆觉醒吧。”

    当时南国灭亡，她天天受着这种折磨。

    “后来我倾尽传承找到韩之，并将她带回来，但她现在并没有记忆，只能等待时机觉醒现在就是时机。”沈砂慢慢说道。

    “江泛……江泛……”韩之无意识地叫着江泛的名字。江泛只能不要命地将灵力输进韩之体内，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我在这里。”

    韩之看电影一般看过自己从出生到成为律师再到宿醉穿越，她心里想着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了吧。自己这是要死了？还是没有逃脱这个宿命啊。

    在她感慨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想动一下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

    她又一次回到了刚来到这里时的黑暗中，但这一次她身上没有光，她连自己的脚趾头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在飘。

    不知道到底飘了多久，忽然前方出现一线亮光，并拖拽着她向前。她被光刺得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

    “你终于醒了。”江泛看见韩之眨眼立马将她抱进怀里，“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

    “江泛？”韩之不确定地喊道，眼里却已经流出泪水，相隔无数个世纪，她们终于相见了，“我都记起来了。”

    在那一线亮光拖拽她时，她看见了自己的前世，作为圣女韩之的那一世。

    她转世前将传承留给沈砂，而后来沈砂找到了自己，并将自己穿越时空带回来。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在成为灵魂的那三年里，她终于参透神谕，神谕上说：“有女伴霞光弦乐而生者，可为圣矣！”南国就是凭着个选圣女的，但神谕还有后半句“得传承而用之，转世矣。”前世她传给沈砂的传承是被自己破解过的，所以沈砂才能用。也就是说，她韩之就是南国的母神。只是在她还没有觉醒的时候就选择了活祭。

    但死后神魂一直在南国温养，可后来江泛覆灭南国，她也就没有了力量来源，只能选择转世温养神魂。

    神是依靠信仰而存活的，没有信仰，神也会虚弱，也会消失。

    “陪我再睡一会儿。”韩之看着江泛，伸手抚过他的鬓角。

    “好。”江泛声音哽咽，眼眶微红。

    沈砂走后她睡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他带着韩之躲在身边旁的小镇里。也许是沈砂和神殿祭司说了什么，神殿并没有继续追捕他们。但他也不能冒险带着韩之回神殿。

    沈砂的话对他影响很大，上一世的他如果再理智一些，会不会等到她回来？如果不那么偏执，她是不是就不用受轮回之苦？

    江泛脱鞋上床，从后面抱住她，一直挣扎在深渊的心终于回到了心里。他其实从未得到过她，但只要靠近韩之，他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