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对付饭菜去了。
春桃奇怪,就问道:“王爷对此有何打算?”
这是问他要如何处置这知县的。
赵璟煊用勺子喝着粥,这小米粥想来是炖的时候不到,虽闻起来香,口感却是一般,他就当汤喝了,这用着小菜,就听春桃这话,闻言也是一奇:“我该如何打算?”
春桃就道:“这知县如此失礼,王爷该当给个教训才是。”
她这话倒是说得在理,若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为如此尊贵的亲王,出行经过一小地方是被如此对待,那是必定要大发光火的。
但赵璟煊不一样,他虽身为亲王,身份上是尊贵了,却也只是剩着这样的名头的。他从前告诫过几个丫头的,没想到离了京城,倒是愈发给忘了。
况且他那么问只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回事,往日经过一地,知县定是早早地候在城外迎接,此番未曾见过,才生了些许好奇,也不代表他知道这知县未曾出城迎接,就非得动怒的。
怒了又是做给谁看的?如今情状众人皆知,只会是徒增笑柄而已。
赵璟煊想了这么些,没同春桃解释,料想春桃脑子灵活,不多时就要想清楚的。他就继续喝着粥,脑中想着另一件事。
-
第二天一早赵璟煊便醒了,想来是因着前一天睡得太多,今日精神就格外好。
庆来早就候在一旁,见赵璟煊醒了,就去外头叫了几个丫头,又传了热水来伺候赵璟煊洗漱,四
个丫头替他将衣裳穿好,又将他一头长发扎成了一个松松的髻,未戴冠。
赵璟煊说想出去走走,早饭在外头吃就是,众人也就没有将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来,只去楼下唤了侍卫来,一行人护卫着赵璟煊下楼出门。
说是出去走走,其实也就是在客栈内的花园中转转,外头便是县城中最宽的一条街,中间是马道,赵璟煊如今的情况,就是护卫再多也是不敢让他出去的,是以庆来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也就无所谓地应了。
反正只要不待在屋里就是。
由于时候尚早,又是深秋的天气,外头这时有些寒意。春桃见赵璟煊身上衣裳,总觉他要着凉,便告了赵璟煊上楼拿外衫去了。赵璟煊今早本就多加了衣裳,如今并不觉冷,但春桃如此思虑显是担心他的,因此没来得及拦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众人护着赵璟煊在园子里走了两圈,庆来发现穿过一道月牙门里头有一木质的小亭子,四周垂挂纱帘,亭下还有一小池水,亭外翠竹掩映,颇具意境,便提议赵璟煊在其中用早膳。
赵璟煊无可无不可,众人便过去了。等到走近了,赵璟煊身后的侍卫鲁忠就惊讶道:“那不是沈将军吗?”
庆来这才定睛看了看,方才隔得远只看到这小亭,又因四周纱帘遮挡并未看清里头是否有人,就想当然的以为是空的而后提议赵璟煊过来了。如今走得近了才发现沈珵早就在里头,庆来就觉尴尬,转头问赵璟煊怎么办。
赵璟煊听了,就说:“那便打扰了。”
便让庆来扶他过去。
沈珵在一行人迈过月牙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现今见赵璟煊领着走了过来,就起身迎了出去。
“王爷昨晚睡得可还好?”
赵璟煊感觉到庆来扶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就知要停下了,他猜想大抵是沈珵见了他们就迎了出
来,果然他刚停下脚步,沈珵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将军挂心,睡得极好,今早醒来只觉轻松不少。”他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将军可用了早饭了?”
沈珵听赵璟煊说着,就应了声侧身让开了路,走在赵璟煊侧后方迎着他进了亭子,听他问了后半句,就看着庆来扶着赵璟煊坐好,才坐下道:“尚未,王爷可曾用了?”
赵璟煊就说没有,沈珵就道:“我方才吩咐属下准备早膳,王爷不如一起用罢。”
赵璟煊答应了,又吩咐候在亭子外的侍卫同沈珵的属下一同往厨房去,这才坐直了道:“正巧,我本是有事要找将军商议的。”
这亭中摆着藤编的靠椅,又因天气渐冷,就在座上和靠背加了软软的垫子,两侧扶手也是又暖又软,赵璟煊坐在这里,只觉得十分舒适,四面又因遮了帘子的缘故,风无法吹进来,方坐了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心情也放松了些许。
沈珵听了这话,微微挑了下眉,赵璟煊看不见,就听见他平静的声音:“愿闻其详。”
赵璟煊点点头,这边早膳上得也快,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外头几个侍卫带着客栈的人便提着食盒进来,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亭中石桌上。
既是东西上来了,赵璟煊要说的话就暂时被打断,两人就先默不作声地用了顿早饭,等下人将餐具撤了下去,赵璟煊喝茶漱了口,沉默片刻,正要开口。
外头突然有些动静。
沈珵抬头看了眼亭外,道:“这想必是王爷身边的丫头,让她进来。”
赵璟煊不明所以,侧头示意庆来。
“王爷。”庆来就附在他耳边道,“是春桃,面色有异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赵璟煊转头,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却感觉到亭外的微凉的风被人带了进来,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王爷。”春桃的声音有些焦急,她没有见礼,急急地就道,“那两千两被贼人窃了去,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