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至此他对于那廉亲王的好奇复又增添一分,而眼下生辰前夜,银匕传书,却不知那相邀之客,究竟是何人。
赵璟煊走得不紧不慢,但到底道路并非无尽,又是盏茶时间过,庆来随同赵璟煊终于接近后花园内湖,远处垂柳石台,精致规整,但垂柳之下,却有两道身影对峙而立。
庆来远远地望见那两道身影,脚步一顿,低声道:“王爷……”
赵璟煊模糊间也看了个大概,随之暂缓了脚步,侧头问:“可是贺去?”
庆来点点头,道:“贺去之身手远甚于我,如今同他对峙那人,只怕……”
赵璟煊颔首表示他明白了,而后如同方才庆来所说只不过是寻常之言,连神色都未动便径直前去。
庆来有苦难言,便只能暗地里往隐蔽处看了几眼,指望若有万一,他们能够暂且拖延一些时候便是。
赵璟煊步步走近,远处情形便愈发清楚起来,贺去背对他这个方向负手而立,他对面竟是一女子模样之人,双腿布料紧绷勾勒,腰间系了一条正红绸带,宽大而边缘崎岖,洒落垂至膝下,莫名添上了几分柔和之感。
贺去看似闲适地站着,但赵璟煊刻意将脚步放重,走到他身后几步之时,他都不曾回头,赵璟煊一瞥,发觉他正面容冷肃地盯着对面那随意坐在石台之上,架着腿抱臂,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女子。
赵璟煊眼中有些异样,“此物可是阁下所失?”
他抬手,二指捏着那把匕首前端,匕柄之上所系之红缨散落着垂下,有软软拂过赵璟煊手背骨节,却有些异样的拟合。
不远处那女子点点头,爽朗笑道:“是我的没错。”
赵璟煊眉一扬,垂下手,以袖袍盖过了捉着匕尖的二指,便朝着那女子走去。
“你们做什么要这么紧张。”那女子见赵璟煊竟然就这么过来了,笑得更开心,手一撑跳下石台,在庆来眉一皱还未出言之前抢道,“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不过看来这就是那位英王没有错了。”红裙女子食指抵着下巴,一会儿蹙眉思索,过后又笑开来,“第一眼还算合我胃口,我喜欢。”
赵璟煊走到近处,听见女子这一句,倒是不知应作何感想才是。
“阁下爽快之人,想必匕首传书之事,并非本意。”赵璟煊将手中所持匕首送过去,红缨向着那女子竖直垂下,倒像是一件信物,“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蘭。”女子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而后接过匕首,在指间转过一圈,收入腰间皮鞘当中,“我本来是要正经送帖子上门的,听说你们最讲究这一套,你们有个词叫’入乡随俗’,我既然在你的地盘上,还是知道要守规矩的。”
赵璟煊失笑摇头,那自称为蘭的女子见他这般模样,有些奇怪地补充道:“我没有……嗯……冒犯的意思,但是什……”
蘭说到一半,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差点中了你的圈套,长老们说得果然不错,你们这些人都这么狡猾,明明长得还……嗯这么好看……”
赵璟煊见她自说自话,方才还是淡笑,眼下不由笑开。方才乍眼一看之下,红衣女子长相美艳至极,却并非宫廷中常见那般中规中矩而高贵端庄的美艳,她面目之中隐藏着跳脱而奔放的气韵,美得大胆而张扬,便使人一见即炫目。
原本以为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但短短几句下来倒是颇为有趣,心性不似她面目一般张扬凌厉,反倒像个大胆娇纵的小女娃,直言直语,却带着几分灵动之气。
赵璟煊神情不由放缓了些,对这名为蘭的女子,心中自然而然地便生出亲近之意。
“赵璟煊,封号’英’。”作为回礼,赵璟煊自报家门,而后道,“你既传信于我至此,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