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流连了一会。
她没有伸进去,她只是顿住了。
她想到了刚才在海边那一副画面,他在她身上留下一点一点的印记,他在她的身体内里翻天覆地的搅弄。那一会,她脑中周围的世界就跟现在一样,全身上下都被水淹没了,耳边都是哗哗的水潺声,从瀑布底下倒流上来,冲进最高那一个小珠点,登峰造极。
手指甲没有剪,离开的时候指甲划过那处蓓蕾,她被忽然的热流刺激了一下,夹紧了双腿。
水更加热了,从顶头泻下来。
鹿佳没有冲很久,全身通红地出来。
穿好睡衣,她站在窗前,打开窗吹头发,同时走到架子前面,拉开手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云一样的气体从嘴里进去,到达口腔深处,流过气管,再从鼻子里出来。
明明没有经过心肺,身心却舒爽极了。
鹿佳抽着烟,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她没有很大的烟瘾,一天一根,或者两天一根都可以。因为鹿邵言经常来她这边住,所以她不想把公寓弄得乌烟瘴气。
她抽地一手烟,换到鹿邵言鼻子里,就是二手烟的毒气了。所以,有鹿邵言在的时候,她会很好地克制。
烟刚刚灰了一半,电话震了起来。
女人的一种直觉。
鹿佳愣了一下,马上去衣服里拿出手机,不需要多看屏幕,她马上接了起来。
“喂。”
“喂,鹿佳。是我。”
“我知道。”她听着电话里低沉又熟悉的男声,低低地说。
翟豹在那边笑,“对了,我的烟是不是放你那里了?”
鹿佳茫然地抬起头,反应了一分钟,说:“啊,对,烟。”
“在我包里呢。”鹿佳转过身,“我帮你去拿。”
转身之际,她看了一下手里的半支烟。
不是她自己的女士烟。
是一根比较粗的,滤嘴是黑色,一条金细的带子。
鹿佳拿着那包烟的包装看了一下。
白天翟豹交给她的,黑金的芙蓉王。
鹿佳从没有抽过这个牌子的烟,所以有些好奇。虽然没有抽过,但她也知道这个牌子的烟不便宜。
好像,黑色包是最贵的。
鹿佳想到了他的俱乐部里整排整排气派的进口车,还有今晚那场精彩的比赛。
有些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全聚集在他的俱乐部那一块地皮上了。
鹿佳想到舒雅在医院里和她说的话。
谁知道俱乐部是不是正经经营。
谁知道这些钱来的正规不正规。
谁知道呢……
鹿佳收起那包烟和打火机,放回包里,拿着手机说:“对,在我这里,下次拿给你。”
翟豹说:“怪不得,刚才想抽烟,想起来,都交给你了。”
“你知不知道,我车堵在高架上了。”
“都堵了好久了,烟瘾发作了,身边又没有烟,嘴巴是在闲不住……”
“所以,你就给我打电话了?”鹿佳说。
翟豹在那边沉了一下,说:“也不是……”
“那是什么?”
“本来就有点想打给你。”
鹿佳的脑中印出了他的脸,他在车里和她电话,脸上那种淡淡的笑容。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笑出了声。
翟豹楞住了,说:“你笑了?”
鹿佳很快承认:“对,我笑了。”
翟豹不说话,鹿佳说:“我笑了,又怎么样?”
“……”翟豹很想说,原来你不是面瘫,你也是会笑的。他想,电话那边的女人,笑起来一定像日出的阳光一样。
鹿佳说:“对了,你早上看起来很累,是昨天晚上有什么事情么?”
昨天晚上。还能有什么事情。
都是糟心的事情。
翟豹不想回忆,更加不想说。
“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翟豹淡淡说:“是俱乐部的事情。”
“什么事情?”
翟豹在这边都能想到鹿佳这时脸上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女人肚子里的蛔虫。他没和鹿佳在一起多久,却已经很了解她的性格。
太直白了,连拐弯抹角遮遮掩掩都不会。
翟豹说:“是俱乐部里有人闹事。”
鹿佳说:“是有人打架了么?”
翟豹点点头,说:“算是吧……”
算是吧。
鹿佳的心一跳,背挺得更直了,眼神直勾勾。其实就在某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些画面。
昨天的昨天,前天夜里的一副画面。
那画面里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相长,鹿佳不认识,也不记得。
但是那么多人里,她确定有自己,也有翟豹。
他发现了有人做非法枪支的走私生意。
他打了他。
他们也打了他们。
……
“翟豹……”鹿佳轻轻喊他的名字,“你的俱乐部是正经经营的么……”她说的越来越慢,心口也越来越紧,手心里一层密密的汗。
她握紧了拳,等他的回答。
香烟朦胧之中,他的脸好像渐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边,翟豹笑了笑,轻松地说,“你原来担心这个,我的俱乐部当然是正经经营的。”
“里面挂着证书你没看见?”
“没有。”鹿佳摇了一下头。她去的匆忙,也没在里面呆很长时间,自然没有看见。
翟豹说:“在里面一点吧,你得走进去。”
鹿佳一直低着头,也没说话。
翟豹说:“你不信,下次来我这边看证书和机构代码。”
“一件不落,随便查。”
鹿佳觉得翟豹的笑声很坦荡,她脑中浮现出这样坦荡又随性的笑,让她紧绷的背脊不自觉地轻松下来。
她不认为翟豹是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段谎言的人。
何况,他没必要来骗她。
鹿佳抬起头来看窗外的夜,深沉的黑夜,那种眼神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她说:“翟豹,你说,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