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百里让,27岁,婚姻状态:已婚。
我从小在百里老宅长大,我的心却从来不在老宅。因为一些原因,我的身体很差,差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小时候的我,基本上站起来就头晕,见风就发烧,出门就感染。
这样的我,根本不能像同龄人那般跑跑跳跳。当然了,即便我能跑跑跳跳,我也不会像那些野孩子一样。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遇到了我的药。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怎么都忘不掉。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盖着毯子在庭院里看书,忽然从外面飞进来一个球,按道理老宅的防御系统一开,外面应该什么都进不来的,这个球却不知道怎么就飞进来了。
紧接着,高高的围墙上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粉扑扑的脸颊,看上去十分可爱。
“你好,请问我能进去捡球么?”
奶声奶气的样子,让人觉得与别的小孩很不一样。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竟然有些怯生生的样子。
“不能进去的话,你能把它丢出来么?”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孩子,看着他,心情都能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于是我把他放了进来。他像是一只充满了好奇心的小猫,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院子里四处乱看。直到他看到了我身下的轮椅,才好奇的问道:“你生病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生病,我只是身体不太好。”
“那你要保重身体哟!”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亮亮的,十分好看。
“我会的,谢谢!”
“因为身体差,所以你不能跟我们一起玩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百里让。”这是先生给我取的名字。说是有母亲的意思在里面。说到我的母亲,唉,不提也罢。这个名字几乎没有用到过,突然之间说出来,还有些陌生。
“我叫舒辛。舒服的舒,辛苦的辛。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吧?”
我点了点头,可朋友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什么是朋友呢?朋友有什么用?
“既然是朋友的话,下次球掉进来了,我还能来找你玩儿吗?”
“你想来就来吧。”不用等球掉进来。后面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舒辛,舒辛,球捡到了么?”外面的那帮孩子似乎在催舒辛回去。
“我马上就来!”这个叫舒辛的奶团子,看了我一眼,说到:“我先回去了,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哟。身体要早些好起来呀,不然我们都没有办法一起玩。”
说完他就抱着球离开了院子。
说起来也奇怪,在那个奶团子进来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站在了春风里一般,浑身都暖洋洋的,再也没有那些奇怪的负重感。
可是他一离开,那些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退潮一般,又汹涌了回来。
所以,我断定,他就是我的药。
自那以后我一直都在等,可是那个球却再也没有飞进来。
我算是一个偶然看到了光的孩子,那个光说好会再出现,可我却迟迟看不到他的身影。
既然光不出现,那我便去找光吧。这样想着,我便利用了自己的时间,在先生不知道的时候,查到了那个奶团子。
看着自己查到的结果,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些孩子,都住在一家收容站。而那家收容站的绝大多数资产,都在先生名下。
后来我去找先生问过那家收容站,可是先生不告诉我。
先生真的什么都挺好,只有一点,他总是无条件地站在舅舅那边,舅舅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唉,舅舅让我安心长大,不要再管过去的事。
可是过去又不是沙滩上写的字,海浪一过就会消失得连印记都没有。经历了那样的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先生不愿意跟我提收容站,我却不想就这样放弃。经过一段时间的核查,我发现尽管收容站挂在百里家的名下,但先生几乎不去过问任何的事情。
尽管好奇原因,但实在查不到,我也就只能罢手。不过先生的不过问,对于我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那个时候,距离我见到舒辛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等我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
真是叫人失望呢。
尽管这么想着,我却仍然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你好,我叫庄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