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的顾长离话语间的暗示和深意。李想僵着脸踉跄后退几步,一张脸皱得好似苦瓜一般,却是咬紧嘴唇再也不肯说话。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居然还想着逃避和隐瞒,你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无奈地摊开手,长叹了一口气,顾长离两眼微眯,双眸之中流光溢彩,水色潋滟,像是一把小钩子般,轻悄悄地俘获人心。即使是对其深怀畏惧和戒备的李想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拥有足有让世上所有人都心动服软,然后献上一切的出众面容——特别是当他有意动用这个“利器”
,魅惑他人的时候。
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的李想,他的耳尖发烫,两颊更是飘起一抹晕红,直到顾长离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今晚做好准备,我会亲自上门来找你”的时候,“嗤——”的一声,脑袋烧开了,噗噜噗噜往外冒着泡。
感觉自己听到不得了消息的顾黑\柳承希:卧槽他们刚刚回过神来结果听到了什么,主人\长离是在哪门子时候和这蠢货\废物看对眼了?!难不成他们少看了一页剧本?!(......)
至于好不容易从中年男子那弄明白前因后果,正想上前邀功的莱因哈特,他的笑容一早就干涸开裂,紧接着整个人都转为灰白,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变成雕塑,随风而去。
【“徒弟——徒弟——你冷静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叫李想的家伙一点都配不上你,不不不,他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师傅绝对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徒媳妇的,绝对对!!!!”】同样濒临暴走的还有原本抱着听八卦的心思,结果却彻底斯巴达的玄清。
【“师傅,我觉得您现在才是需要冷静的。”】揉了揉自己被吵得生疼的太阳穴,顾长离当即传音劝阻道。【“那只是句玩笑话,徒儿晚上找他另有要事。”】
【“一定要晚上去?”】玄清鼓脸。
嘤嘤嘤,想当初自己还在世的时候,都没能和乖徒弟有过几次秉烛夜谈,抵足而卧的机会,这个叫李想的愚蠢凡人又是何德何能?!
【“不正大光明地说晚上去,怎么能让这家伙挨一顿痛揍呢?”】传音而来的语调微微上扬,充分显示出其主人愉悦的心情。
【“.........”】
这么多年不见,徒弟弟还真是越来越黑了呢。
片刻之后,莱因哈特随风而逝化为烟尘的人间悲剧并没有发生,而是随之转化成另一种地质灾害——比如说火山爆发。
“李、想、哈——”
大脑被烧开,短时间内无法思考的李想很快就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被其余暴怒的三人二话不说拖进了附近小树林(正常意义上的),再之后里面传出来的诸如“痛哭流涕”“抱腿求饶”的惨叫哀嚎声究竟来自何人,又是因何而生......咳,心知肚明即可。
“这位是,顾长离,顾先生是吧。”
刚刚经历过莱因哈特杀人般的眼神洗礼,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的中年男子欲哭无泪地瞧着这乱做一团的场面,只好拿着手上的名单,讨好而谄媚地靠近双手插兜,置身事外模样的罪魁祸首。
“怎么,有事?”
“咕嘟——是这样的。”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王涛此时好悬没哭出声来。他是自觉这小年轻长得漂亮娇弱,纯洁可欺,不想再和冷冰冰的莱因哈特大人打交道这才上来搭讪。结果谁想到这顾姓青年刚把眼神投在自己身上,他便差点双脚一软给人家行了个大礼。
这气场,这威严,这架势,哪个混蛋告诉他青年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稍稍恐吓一下就能得偿所愿的?!
坑爹呢这是!!
“我,我是负责登记圣城进出人口的书记官。”
掏出湿漉漉的手帕擦拭额头密布冷汗的王涛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道。
“书记官?”顾长离轻笑一声,“就你这样的小角色,有胆子拦住圣城守卫者带的队伍?相当尽职尽责啊。”
“哈、哈、哈,我可当不得顾先生这般夸奖,其实......”
“知道当不得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被人当枪使的傻【哔—】还一无所知地顶着张大脸在我面前晃,很伤眼睛的。”
顾长离看似轻飘飘软绵绵地在王涛肩上拍了拍,后者额头上刚刚擦干净的汗珠又一成串地冒了出来。不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还有疼痛。
王涛觉得自己的右肩绝对断了,仿佛间甚至听到了骨头开裂的声音。
“叫你背后的主子耍手段也得找几个靠谱的货色,阴谋诡计也好,正大光明也罢,总得来几个摆得上台面的才够得上我的身份,不是吗?”
厌恶不屑地瞥了眼彻底跪在地上,隐约有失禁姿态的中年胖子一眼,顾长离扭头看向那簇还在不停抖动的小树丛【泥垢】,无可奈何地说道,“适可而止。”
“.........”
诡异而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半晌后,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分明经历了一场惨不忍睹虐待的李想被人从树丛后大力扔了出来。
——嗯,还是脸着地的那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