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那些个贵族专门看你们守卫者不爽,怎么就蠢到自投罗网,听说你还是主动束手就缚的——怎么,活着这么不舒服,就想着找死了?”<br/>刚刚冷不丁在某伤患的脑袋上扣下一记板栗的顾长离毫无羞愧感地继续追问道。
“.........你不懂。”
莱因哈特有些难堪地垂下眼眸,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顾长离好悬没被对方的回应气笑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懂那些没事去寻死的蠢货的心思。”
把手上装着果盘的瓷盘重重放到床头柜上,顾长离猛地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说我不懂,我也懒得再去多费这心思。讨人嫌地在这耽误你休息是我的不是,告辞。”
语罢,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我身为圣城守卫者,不能践踏规则,知法犯法。”
在顾长离即将推开病房之门,彻底离开时,身后的莱因哈特突然沉声说道。
“那又怎样?”
听到这个回答的顾长离身体一僵,又在眨眼间恢复如常,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莱因哈特,不叫守卫者。”
重重阖上房门后,顾长离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发了会呆。
【“徒弟,你怎么了?”】像是察觉到顾长离的心情有些低落,玄清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什么,想起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罢了。”】顾长离语调平静地回道。
他还记得当初曾经在在莱因哈特听过圣城的一些律法,讲述那些条例的时候,后者眼神明亮,带着至死不渝的坚定和执着。
——圣城律法第一则·阻挡圣城前进之路者,皆为仇敌,誓当抹除,无论亲故。
【“笑话?”】<br/>苏醒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了,并不清楚顾长离和莱因哈特相识过程的玄清显然有些犯迷糊。
【“不过是农夫与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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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长离一句仅仅只是“朋友”的回答打击得不轻,莱因哈特整个人都快要往灰黑之色转换。而那两个素来和他不对付的双胞胎兄弟自然不会放弃打击这根好容易动了春\心的大木头的机会。
咳咳,虽然看在木头显然是对小天使情根深种的份上,他们不会真的没谱到横刀夺爱。
可要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好看美丽的小天使白白地被死木头占了便宜,唔......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文成武德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眼底看见闪闪发亮的光芒。
“既然是木...嗯,莱因哈特的朋友——”
“那就是我们整个小队的朋友——”
“招待朋友,当然不能够随意——”
“当然,伤患这时候还是要回床上好好休息——”
“就让我们两个好“兄弟”替你——”
“招待一下贵宾......噫——”
还来不及说完话的武德忽觉周身一沉,顿觉不妙的他正准备乖乖闭嘴,那股磅礴强大的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
“不要命了?!伤成这样还敢催动异能?”
顾长离皱着眉头撑住一时间站不住脚,只能软软靠在自身身上的莱因哈特,要不是他见机地快,直接制止了后者的动作,鬼知道现在会闹出怎样的动静。
“——这两兄弟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接近他们......”
伤上加伤导致的剧烈疼痛让莱因哈特的声音低如蚊呐。
“当着本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你小子的情商也真是够低的。”
低声嘀咕一句,顾长离刚要把差不多已经脱力的莱因哈特搀回病房,却也不知道后者是有心还是无意,根本迈不开腿,整个身体直直地往下坠。
“.........”
万般无语之下,只能选择选择拦腰把人横抱而起,在走动过程中,感觉到某人毛绒绒的脑袋还在不时往自己胸口磨蹭的顾长离额头上猛地爆出一根青筋。
“不要得寸进尺。”他刻意放冷的声线带着玉石撞击般的清透冰凉,沁骨之寒。
“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长离。”
伸出一只手缓缓摸上顾长离线条精致完美的下颌,莱因哈特的眼底满是柔情和痴迷。
“贪婪是人类的原罪,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的内心坚定到足以克制,可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
“我想要更进一步,长离。”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
“想要靠近到朋友以上的那个距离。”
温柔真诚的话语如同三月春风和煦醉人,怀中人湛蓝如天空,明澈如海洋般的眼眸波光粼粼,风光旖旎。
然而面对这样足够打动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深情告白,顾长离却毫不犹豫地选择微微侧过脸颊,躲开了莱因哈特朝他伸来的手掌。
“朋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你连朋友都不想做了。”
满心期待的莱因哈特清楚地听到顾长离冷漠如冰的应答,他的笑容猛地僵硬在脸上,凝固成尴尬而滑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