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婴儿特有的奶香,除了肚子饿和尿床的时候会哭,其他时候一般都是安静地啃手指或者吐泡泡,见到有人过来就会“咯咯”地笑个不停,露出粉粉的牙床,苗安甚至一度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受过弥勒佛的指点。
“心虚什么?不会我教你们啊。”苗安笑眯眯地挽袖子,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什么都不懂,每次喂个奶换个尿布都跟打仗一样,喂奶还稍微好一点,但尿布放不好宝宝就会觉得不舒服,他又不会说话,只能哭,经常哭得苗安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在秋阿么的手把手教学之下,苗安的技术突飞猛进,脑袋里看孩子的知识窍门也蹭蹭蹭上涨。莫肃和悠悠虽然也对宝宝很上心,但是因为要下地,没能学习相关的知识,所以轻易不敢上手,今天回来正好赶上宝宝在哭,苗安又不在,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不成的先试试再说,至于结果……还是先打一下理论基础吧。
两人凑过去,看着苗安十分熟练地拿过尿布叠好,然后一手轻轻抓住儿子的小脚丫,抬起来,再把尿布塞好,然后给他掖好小被子。
怎么样?简单吧?苗安得意地小眼神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哇!”然而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儿子很不客气地放声大哭,苗安的笑顿时僵住了。臭小子!这么不给爸爸面子。
再看莫肃和悠悠,都是眯着眼嘴角带笑地瞅着他,苗安以前从没发现,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以这么像。
“咳,那什么,我是给你们提个醒,这尿布要是放不好,孩子保准会哭,你看,哭了吧?”苗安重新来过,一边嘴里解释道。
“哈哈哈!”悠悠的笑声直接盖过了宝宝的哭声,“哥你还不如直接承认呢。”
“……”苗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道,你个臭小子,不是要混商场吗,这么耿直真的好吗?
“我去做饭。”莫肃说着,揉了揉苗安的头,转身去了厨房,一路上肩膀都在抖动,憋笑憋得很辛苦,搞得苗安一时不知该心疼好还是夸他体贴好。
日子就在似乎永无止境的喂奶与换尿布中一天天过去,孩子满月的时候,有剪头发的习俗,即“落胎发”,一般都是和满月酒一起进行,在这之前莫肃跑了一趟镇上找人算了算儿子满月那天的吉时,顺便采买东西准备办满月宴。
“柴胡和沈烟怎么样了?” 苗安像个小孩子一样伸手拿了一串糖葫芦,眼睛笑成了月牙。
莫肃从镇上带回来一堆好吃的,除了鲤鱼猪肉大排骨等宴会上要用的食材,还有瓜子糖块小点心,至于糖葫芦,其实是习惯了,每次去镇上就给悠悠这个小孩和苗安这个大小孩一人带一个。
“我问了。”莫肃就着苗安伸过来的糖葫芦啃了一口,“但是柴胡不说,看样子像是憋着放大招吧。”
回来之后,茶馆也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开张,因为这件事,知名度反而更广了,再加上苗安莫肃收到圣旨的事,每天光是来看热闹的人都能养活整个茶馆了。柴胡当然知道如今客流暴涨只是一时的,但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抓住那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人,让他们真的喜欢上在这里听书听相声,未来这个场面肯定能成为常态。
容澈处理了文勒之后,其他的事情又一股脑扔给知府了,继续查处相关的人,如此一来,莫弘和沈老爷包括五溪镇的知县都难辞其咎。苗安一行人回家后没过几天,就传来知县被罢官,沈老爷和莫弘收押候审的消息。考虑到沈老爷后来有将功补过的行为,知府判了个没收家产,而莫弘就直接扔去采石场和文勒作伴了。
家中遭此变故,沈烟暂时也顾不上柴胡,专心在家里照顾家人,而柴胡经过这件事也想清了,都两情相悦了,干嘛还只想着放手,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缺。于是风水轮流转,这次换柴胡天天跟在沈烟屁股后头晃。但是莫肃问他有什么打算,他却只是神秘兮兮的摇头,什么都不透露。
“唉,现在沈家成了穷光蛋,沈老爷倒是不能拿门户这事儿来发对两个人的亲事了。”苗安道,心里有些复杂。他同情沈烟,但不同情沈老爷,既然为人处世多年,就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了,还是想想明天的事吧。”莫肃捧着他的脸揉来揉去,“做饭的阿么秋阿么都找好了,该借的锅碗瓢盆我也都打好招呼了,没什么漏的吧?”
苗安顺着他的力道扭来扭去,声音有些模糊地道:“应该就没了吧?和成亲的时候办酒宴也差不多……对了,我大伯和你爹那边……”
“和以前一样呗,通知到,来不来看他们。”莫肃道。
莫家那边莫弘出了那样的事,估计莫老爹也没心情来,至于大伯……想到之前成亲的时候大伯一家来蹭饭的事情,苗安忍不住皱眉,这次估计又来吃白食吧?自己要不要把人赶走?可是明天是自家儿子的好日子,要是闹起来岂不是很晦气?
唉!苗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