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该起了”沉浸在睡梦中的林墨韵被一阵轻柔的声音唤醒。一睁眼,便见碧荷揭开了架子床边的重重纱幕,正笑着唤她。纱幕外,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了高面盆架上。
“什么时候了?”墨韵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的问道。
碧荷见墨韵已经醒了,手上动作不停,将两边的纱幕收拢束在了一边,嘴上笑着回答:“已经是辰时了,姑娘该去向太太请安啦。”收拾完了纱幕,碧荷向着衣橱走了去:“姑娘,今日是穿这件白底团花对襟袄还是这件百蝶穿花窄肩袄?”
墨韵懒懒抬头看了两眼,随手指着一件到:“就这件吧。”
碧荷拿着墨韵指的那件,将另一件小心地放回了衣橱后,走回了紫砚的身边开始伺候着紫砚穿衣收拾。
一刻钟之后,穿好了衣裳用玫瑰胰子洗过脸的墨韵坐在了梳妆台之前,由着秋水为她梳了一个飞仙髻,却在秋水打算用一只金丝点翠发钗时拦住了她:“别用这只金钗了,拿前两日妈给我的那只珊瑚蝙蝠簪,颜色看着喜庆,妈看了也高兴。”
秋水应了一声,忙从妆匣中挑出了那一只珊瑚蝙蝠簪,细细地插入了梳好的飞仙髻之中。
看着已经妆扮好的墨韵,碧荷笑道:“前两日跟着姑娘出门去见李先生,原以为那李先生是世间难得的貌美女子,现在却觉得若是姑娘长大了,必定是比那李先生还要更胜一筹的。”
碧荷话中的李先生本名李若琪,其父李尚远原是太子太傅,却因某些原因被流放边疆。
原本祸不及母女,谁知其母李容氏得知丈夫被流边,当夜便上吊去了,而李先生的夫家得知岳家出了这等事,没等岳母丧事办完便以善妒为由休了李先生。
幸而女子嫁妆皆为女子私产,李先生靠着这些嫁妆来了扬州定居,却也过的不错。
李家本就是书香世家,李先生自幼便是饱读诗书,曾有大儒感叹若是李先生生为男子,必定是连中三元,成为一代名臣的,因此京中一度流传有李家才女的美名。此番李先生来了扬州定居,不知多少人家想为家中女儿请李先生为师,自家父亲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前几日林如海便带着她去了李先生的居所。若非林如海也算是李尚远门下弟子,墨韵便是面也见不上的。饶是如此,墨韵依旧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成功拜得李先生为师。
为了拜师这事儿,扬州不知有多少女儿家暗地里对着墨韵各种羡慕与嫉妒。
那日去见李先生,即使是墨韵这种在现代看惯了各种美人,来到红楼之后日日对着自家美人娘的人,在见到李先生的瞬间也被惊艳到了。
李先生的美并不在于她的相貌如何,美人在骨不在皮,先生的样貌只算得上是上等,但是这一身的风流仪态却让她成为了绝顶的美人。多年诗书的陶冶使其拥有了最基本的端庄娴静,而年纪轻轻却经历了常人多年才能经历的事情使其拥有了另外一种沧桑与洒脱风流。两种不同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汇集,既矛盾又和谐,让人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脱离开。
而碧荷所说的待墨韵长大了较李先生更胜一筹却也不是无的放矢。
且不说墨韵上一世多年历练而成的通透与练达,便是在相貌之上,继承了林如海与贾敏二人相貌中全部优点的墨韵也是世间少见的美人了。只是现如今年纪还小,还未长开 ,便是如此,已有了贾敏八分姿容,待到及笄之时,定是各家求娶的对象。
看着镜中的自己,墨韵一时却也有些恍惚。来到红楼已经整整六年了,却依旧觉得现在的生活如同一场梦一般。
在现代她十四那年父母双亡,虽是惨事一场,却也不如小说那般戏剧。父母双方的亲戚都是普通人,没有多大的善心,但也没多大的恶意,没有出现什么侵吞财产的事情。
开头自然是难过的,但多年下来也是习惯了,靠着父母的遗产以及保险公司的赔偿金磕磕绊绊的把日子过了下来,考了个差不多的大学,找了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相亲找了个还不错的人,正在准备结婚的前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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