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两声又开口道:“只在京中呆上两年?”
一边看完了字条的少年一脸欢快,把手搭在了瑞安的肩上,对着水靖道:“我可知道三哥为什么只在京中呆上两年!”说罢,一脸的“我知道我知道,快问我!”的表情看着水靖。
水靖哪里不知道这小子,也没打算让他如愿,板着一张脸道:“站直了说话!身为皇子,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
少年也是常年被水靖吼的存在,此时听见了水靖发火也不在意,只笑嘻嘻站直了身子道:“三哥啊,这是想娶妻啦!”
“你怎么知道的?”水靖这次倒是真有些好奇了,转头看向了瑞安道:“之前让瑞安娶妻他都推辞了,这次怎么主动想娶了?”
瑞安听了,皱着眉头对着少年道:“别胡说!”
少年也不理会他,只对着水靖道:“还得多亏了这张字条我才能猜出来呢!这不是那林家的长女要来京城待选了嘛,三哥可等她许久了!知道她要来参加选秀,三哥哪里还能错过?”
瑞安一听少年说的话,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身边的温度倒是降了不少,让多嘴的少年好好打了一个喷嚏。
水靖也感受到了瑞安不想多说的想法,只是他也为着瑞安娶妻的事情愁了好多年,此时一听有情况也是兴奋地不行,忙问少年道:“林家长女?瑞安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
瑞安身边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少年跑到了水靖的身边,躲在背后,一脸委屈,缩头缩脑对着水靖告状:“父皇你看三哥,那脸板的,和冰块似的。要是我再说下去他定要打我一顿!”
水靖实在着急听八卦,忙道:“奕儿莫怕,你三哥要打你,朕自然是为你挡着的,你赶紧把事情说说!”
得了水靖的保证,水奕喜笑颜开,先嘴甜奉承了一句:“知道父皇对我最好了。”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这不是前两年我和三哥去江南暗查甄家贪污的事情来着。当时查到了淮扬,想着淮扬盐商众多,说不定有什么线索便在那住了下来。正好当时又是元宵,出去看花灯的时候我和三哥英雄救美了一次,三哥那是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啊!回来之后带着人家姑娘亲手给的荷包,这都快两三年了都没见换一个!”原来这少年与男子便是当初元宵出手助了墨韵的两人。
那少年名叫水奕,乃是水靖第五个儿子。而被水靖唤作“瑞安”的男子,名为陆子秋,是水靖妹妹的儿子。
水靖的妹妹水沁淳封号承德公主,在上皇心中也是极有地位的。偏偏当年拒了上皇为她看中的人家,自己选了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安平侯陆家的大公子陆世荣为夫婿。
这陆世荣却是个斯文败类,面上装着翩翩公子,然则私底下最爱的便是混在那万花丛中。刚娶了水沁淳时两人也是一番恩爱,然而等到水沁淳怀了陆子秋之后一切都变了,陆世荣开始日日混在了脂粉堆中,姬妾一个个抬进了家门,庶子庶女也一个个得生。
上皇几次想下旨让两人和离,却不想水沁淳竟是死都不愿意,便是在上皇面前还是不断袒护陆世荣。上皇被女儿气的仰倒,从此也再懒得去理会她。
陆家本也是从泥腿子发家的,老安平侯倒还好,虽脾气暴躁些,但却是极为明事理的,也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不大地道,平日也常常斥责,护着水沁淳。
然而他的妻子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泼辣村妇,原本突然之间成了侯夫人便有些飘飘自得。开始时见着儿子娶了公主,想着公主乃是皇家之人,因此还有七八分恭敬。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眼见着水沁淳性子柔弱,怎么欺负都不出声,又是一心向着陆世荣,便也抖起了婆婆的威风。
叫她日日晨昏定醒什么的就不说了,每日吃饭必定要她在身边服侍着,知道自己儿子最爱美人,时不时还送两个丫鬟过去。
若是老安平侯想要阻拦,她一屁股就能坐在地上嚎起来,句句都是什么你上战场打仗,我一人在家又要照顾上面老的,还要照顾下面小的!你吃香喝辣,我却连糠咽菜都得省着给家里人吃等等等等,只哭的老安平侯头疼不已。
又见着水沁淳甘之如饴的样子,面上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暗地里对着水沁淳稍稍照顾着些。
待到陆子秋出生之时事情已经变得更加混乱,光陆世荣房中妻妾已经有了十几个,水沁淳完全立不起来,最多就是在一边嘤嘤哭泣。
那些妻妾见着水沁淳如此行事也明白这是个好欺负的,平日里仗着陆世荣的宠爱没少欺负她。
待到后来事情越做越过分,有位姬妾竟是仗着自己的宠爱胆大包天想要弄死陆子秋,好让自己的孩子做世子。
幸好这事情被老安平侯发现了,只是他也知道了这对夫妇的不靠谱,因此虽把那姬妾乱棍打死,却也早早把陆子秋带在了身边教养。
陆子秋原也是念着自己的母亲的,然而每次去见她时听见的全是父亲又怎样了,自己又怎样了,对于他的一句都没有。因此时间长了,对于父母的渴盼也渐渐消了下去。
又过了几年,老安平后身体不太好了,临去世之际,他向着上皇上了一份折子,要求越过陆世荣将陆子秋立为了世子,并求着上皇对陆子秋多多照顾,在上皇同意之后,他便撒手人寰去了。也因着这份折子,陆子秋被带到了水靖的府中教养,时间长了,到不像是陆家的儿子,反而像是皇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