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宁书尧的衣服,手更是不规矩得伸了进去。“小崽子皮真嫩,比你妈那个老娘们可好摸多了!”
被这样羞辱,宁书尧顿时怒火攻心,他挣开继父的制锢,狠狠给了对方一拳,他红着眼睛怒吼:“你这样还算是人吗!你对得起我妈吗!”
继父擦了擦嘴角,接着冷笑道:“你妈?”蓦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接着他说出了让宁书尧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
“你以为你妈不知道吗?死心吧,那老女人早就知道了。可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一定是你勾引了我,还让我把你赶出去。”
“不……不可能。”宁书尧晃了两下,险些跌坐在地上,他的脸上浮现出灰白的神色,仿佛在一瞬间,天都塌了。
“怎么不会?”继父忽然伸出手,在宁书尧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你看你天生长着一股风骚味,可不就是让人艹的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宁书尧红着眼睛将继父一拳打倒在地,手上挥拳的动作不停,像要把人打死弄残才肯罢休。
“兔崽子你要杀人啊!”继父顺手抄起手边的花瓶,猛然往宁书尧头上砸去。
宁书尧本能地抬起右手挡了一下,剧烈的撞击下,花瓶碎裂开来,落了满地。
继父忽然来了力气,一下子将宁书尧掀翻在地。
宁书尧的右手狠狠摔在了那片花瓶碎片上,钻心的疼痛从右手上传来,鲜血流了一地……
后来的事情,宁书尧记得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右手伤到了筋骨,他再也无法握手术刀。
身无分文,心灰意冷的他独自走在街上,被原来的公司看上,签了约,作为歌手出道。
只是,那时的他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唱的歌也反响平平,很快就被冷藏了。
期间,他的母亲来找过他一次,没有安慰,而是劈头盖脸,用各种难听的话骂了他一顿。
宁书尧记得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狐狸精!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接下来,公司拍剧,需要演员,有人想到了他。
于是,他又从一个不出名的歌手转型成了演员,演着一些台词苍白的龙套,靠着一张脸,混了个花瓶的称号,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情绪崩溃的那一天,他选择了自杀。
紧接着,就是现在的“宁书尧”取代了他。
而此时,方季泽正带着宁书尧漫步在A大的校园里,宁书尧做了简单的伪装,倒不用担心有人将他们认出来。
A大有一条枫叶路,每到秋季,火红色的枫树便会像烈火一般,炙热地绵延了一路。
方季泽握着宁书尧的手,两人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寂静中,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伴着丹桂的香气,让人不自觉就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们一直走到了一幢宿舍楼下,宁书尧看了那熟悉的楼号,面色怪异地看了方季泽一眼。
方季泽果然认识他,看,这不就是自己当年住的宿舍楼吗?
方季泽用手指了指前面那幢楼,慢慢道:“我住在四楼,那时候每天周二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看你,你总在阳台上抱着猫玩闹。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他伸出手将宁书尧围着的围巾扯下来,接着温柔地在那唇上亲了亲,用两人才能听得到的缱绻语调说道:“是一见钟情。”
他不会说,那时那个总是笑着的温柔少年,就像一抹艳阳,照亮了他二十余年来昏暗的人生。
爱情总是来的突然又不经意,同样也没有任何缘由。
因为是他,所以深爱了,所以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仅此而已。
宁书尧忽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他伸出手给了男人一个狠狠的拥抱,像要用紧密的拥抱才能舒解心中的情感一样。
两个男人相拥着的画面在校园里很是罕见,然而也没有人说一句反感的言语,或者露出鄙夷的神色,相反他们都在心底默默祝福着这一对注定要比别人难走许多的情侣。
宁书尧埋在方季泽的怀里,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只觉得安心又幸福。
当噩梦过去,黎明总会到来。
愿使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