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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也不敢接,带着身边之人退后一步,却发现门口已被银甲的武士层层封住,没有一丝退路,庭中之人的目光俱是落在他身上。
那人面色阴沉不定,不知桓冲到底用意何为,却忽然见得旁边陆家的大公子陆纪笑道:“只怪我府上之人不懂事,却与贵客起了冲突,此事原本是个误会,不如贵客便取了这园子的地契,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他只能硬着头皮从掌事手中接过那个匣子,心知此番便是惹上了无尽的麻烦,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带着手下向门口走去,那些银甲的武士也并未阻拦。
看着那一行人消失在门口,桓冲松了按在谢祈肩上的手,却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对陆纪玩笑道:“解决了这么一个麻烦,此番你要如何谢我。”
桓冲的手一挪开谢祈便顿时觉得如释重负,只不过他一抬头便看到山秀颇有兴味地抱臂看着他们三人,便又觉得有些头痛。
陆纪闻言幽幽看了谢祈一眼,随即笑道:“自然是你说了算了。”
桓冲神色如常,目光落在远处,却忽然开口道:“那我便要向你要一个人。”
陆纪闻言像是早料到一般,开口道:“若你想要的是你面前这位,只怕还要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谢祈闻言有些僵硬地站起来,桓冲这才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望进他的眼里,便是等于默认了陆纪所说,谢祈此时觉得桓冲望进来的目光里藏着许多自己并不懂得的情绪。
然而他知道此时陆纪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方才他抛出此话便是想转移矛盾,此时他若是有一句话说不好,只怕都不会有好结果。于是谢祈思索了一番,开口低声道:“自古君为臣纲,君臣一体,大公子于祈有知遇之恩,祈也自当从一而终,不另择主。”
桓冲闻言倒没有见怪,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冷淡道:“你说的没错。君子不夺人所爱,是我强人所难了。”
陆纪无奈道:“我这家人有千般好,唯一不好便是有些不识时务。
谢祈:“……”
陆纪微笑道:“他既如此之说,我也没有办法,今日之事,自当重谢,只是须要找个别的法子才行。”
桓冲兴味索然道:“那也不必,不足挂怀。”
陆纪笑道:“也只有你会把这将一座园子随手送人的事当做是小事,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怕要肉痛上几天。”
桓冲淡笑道:“原来几日不见,陆大公子也风趣了许多。”
谢祈心道陆纪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一把好手,这么想着,便抬头看了一眼陆纪,陆纪也正眸色深深地看着他,谢祈心道不好,此次风头出的太过,一会回去陆纪恐怕便要和他算总账了。
果然,刚从桓家的别院回到陆府,谢祈没来得及躲回他的沧浪阁中,便被陆纪一路拎到了静殊苑中。
陆纪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淡淡道:“今日之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谢祈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小心翼翼道:“今日大公子吩咐的事没有办好,祈甘愿受罚。”他说的自然是今日陆纪要他想方设法与王之卿搭话一事。
陆纪听他如此避重就轻,捡这些有的没的来说,反而气笑了,径直道:“那我先问问你,与山家是怎么结识的?”
谢祈老老实实道:“与山秀是在城郊的乐馆里认识的,平日一起玩乐,也仅仅算得上是一起鬼混的过。”
陆纪闻言皱了一下眉,谢祈此话半真半假,却很符合逻辑,他想陆纪大约一时也看出什么破绽,果然他思索了一下便换了话题道:“那你再说说,又是如何勾搭上桓冲的。”
谢祈直想吐槽他的用词,不过还是忍了忍,作无辜状低声道:“今日随公子赴宴,才识得桓宁州之面,之前并无缘得见。”
他说的真挚,却不知道陆纪信了几分。陆纪闻言若有思道:“桓冲几乎从不意气用事,今日之举甚为少见,若说是为了你,我也不信,可若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祈心道,你问我,我问谁?然而他只能内心腹诽,却并不能表露出来。
陆纪望着他思考一会,淡淡道:“今日交代给你的事虽然没办好,但有一句话你总算说的没错。”
谢祈抬头有些茫然地望着他,陆纪道:“君臣如夫妻,自当从一而终,既然你进了陆府,便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