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韵珺登时干笑一声,不知该怎么接话……唐听兰眉头一挑,冷笑道:“说你没良心你还委屈,谭韵珺你自己想想,当时是谁给你出主意让郞薇跟小宝好好接触,嗯?谁跟你分析半天……糟践自己的儿子,现在又是谁这么帮着你……”
谭韵珺顿时有些羞愧,起身抱抱唐听兰:“好了么好了么,是我小人之心。”
唐听兰抬眼看看天花板,把她推开,眉眼极是高贵冷艳:“我虽然想自己儿子好,可他什么货色我也是清楚的……当时也就是说试试,没强制对吧,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我能为了儿子至我们的情意于不顾?”
谭韵珺被唐听兰这么一番开导豁然开朗,连声道:“不能不能,我还不知道你么……得了,不说这个,怪就怪周骥太有狐狸精的天分,小宝又没出息……”
很有狐狸精天分的周骥看着监控面无表情道:“人找到了吗?”
杜修齐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躬身道:“都在候着了。”
“给谭女士讲讲清楚。”周骥点点头,看看表,沉声道:“别让陆小宝知道。”
杜修齐一怔……不让陆小宝知道……他诧异的看了周骥一眼,陆小宝要是知道了百利无一害……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应声去了。
大晚上的,谭韵珺看到那浩浩荡荡的十来个教授气质十足的男人被唬了一跳,杜修齐对唐听兰点点头:“夫人,您要请的人,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唐听兰心里几乎忍不住对周骥破口大骂,面上还带着端庄的笑意:“都进来吧,辛苦了。”
不待谭韵珺开口,唐听兰温声解释道:“这都是A大的教授,以防万一小宝要真是留下来了不知道去哪儿,A大对学生一向负责,尤其爱那些偏才,我把小宝的资料递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长一直联系我,非让小宝去一趟,我又不是小宝母亲……自然做不了这个主。”
“不过这是个机会……校长热情的很。”唐听兰无奈一笑:“说是让几位教授来解释一下,你且听听。”
陆小宝上学这么些年来,谭韵珺还没见过这种架势,登时被吓了一跳,好像她儿子一下子成了天才……大部分人对教授之类的学者都是很敬重的,尤其是谭韵珺这种常年被叫到学校,老师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是不行啊……这语文也太差劲了,作文常年跑题,古诗背的前言不搭后语,文言文一窍不通,成语颠倒,现在讲究的是全面发展……就算上了大学也是不能落下的,拿不了学分不能毕业……
今儿忽然来了这么隆重的几位,好像她儿子有什么没被发现的天分,似乎是奇才?一下子戳中了谭韵珺的死穴。
港大重文,A大重理,几位教授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十个里面七个带着眼镜,很是斯文,只是一开口,谭韵珺立刻正襟危坐,认真严肃的听着。
“陆曦在数学方面的造诣这些年可谓是被耽搁了,说的不客气一点……若是早些培养,现在绝对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数学教授看着谭韵珺的神色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为时不晚,这孩子心思单纯,执着,对数学极其敏感,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我也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庆幸,希望您仔细考虑,到底是孩子的一生……当然,我们有专业的测试和数据,您若是不相信,明日一试便知。”
谭韵珺心里砰砰跳,小宝……数学是很好,非常好,但是……
“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他们是执着,对他们认定的事情极其执着。”另一位漫不经心道:“几乎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若是强加阻拦只会适得其反,比如他对理科的热爱……比如他对文学的厌恶,这几年汉语言成绩越来越差吧?”
谭韵珺不自觉的点头,那人微微一笑:“他们在有些人看来可能不同于常人,但是其实没什么不同的,他们只是更敏感,学习上如此,生活上如此,当然……我对陆曦的生活不大了解……”
谭韵珺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兮兮的看了唐听兰一眼,唐听兰闭闭眼安慰的拍拍她,对周骥好一通暗骂。
“您好,我是A大的社会学教授,对于陆曦的这种情况,因为本校珍惜人才,稍微做了些了解,还请您见谅。”这位中年男人极其礼貌,轻声道:“陆曦可能从小缺乏父爱,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要让他跟长于他十几二十岁,又没什么代沟的有魅力的男性多多相处,此举有利于培养他身为一个父亲的意识,更有机会学习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有报告专门指出……”
他说着递过来一份报告,另一人接着道:“作为汉语言教授,我是支持他的……自古以来就有忘年交和亦兄亦父一说,而且陆曦虽然偏科,我校对于这些在某方面格外有天赋的学生对进行专门的培养,当然是不对外公开的,只有学生及其家长知道,不说在汉语方面造诣多高,只至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族……”
“是的,我校整治课一直是各校翘首,不知港城那边如何,但是作为我国的重要学府,思想品德课乃是重中之重,而且谭家生意虽在港城,以后到底是要往内地发展的,陆曦同学多多待在大陆对他以后是极其有帮助的……”
谭韵珺正襟危坐,最后送出几人的时候面带微笑,连连感谢,看起来极其高兴。
周骥在书房满意一笑,对着电话道:“贵校求才若渴,学风之浓郁周某佩服,不愧是十大教授辩手,实在是我辈学习之楷模。”
那边带着笑意,连连感谢,周骥缓缓一笑,漫不经心道:“几栋教学楼罢了,李校长不嫌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