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埃特伽耶英俊帅气,武力值和魅力值并驾齐驱,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具备这种资质了,在北地雪岭那个相对贫瘠的地方,一身雕刻着圣徽的黑甲骑士,来自神的殿堂,比起那些一身厚重狗熊皮的雇佣兵或者光膀子的胡茬铁匠,想和埃特伽耶睡觉的人当然排着队扑上来了。
现在回想一下,埃特伽耶懊悔得想撞墙,要是有种时间禁术可以让他穿越回十年前,他肯定把当年的自己从被窝里拎出去,暴打一顿,丢进奎格萨拉的冰湖里去去火,然后告诉自己,以后你会遇到绝世珍宝。
都怪乡下的穷小子没见过世面!
“老师,神殿没有哪个黑暗骑士守身如玉!”埃特伽耶垂死挣扎,“您不能拿圣骑士的戒条来要求黑暗骑士啊!”
“但是别的黑暗骑士也没有去睡雅蓝!”海连纳瞪着他,“如果你让我知道,你还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和一些奇怪的东西上床然后染了一身的性病,就像科斯特那样在鸡/巴上面长满脓包倒刺或者触手——”
“老师!”埃特伽耶不得不用尖叫打断海连纳的描述,“没有哪种性病会让人类长出恶魔才长的玩意!不对……”他捂住脸,脑子里嗡嗡的,然后抬头说,“科斯特骑士那不是性病,那是他出去偷情被维达神官发现下了诅咒!”
海连纳无比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你再敢出去猎艳被我发现,我也会对你下这种诅咒。”
“在那之前,我可能已经先被神圣之火消毒杀菌了。”黑暗精灵的恐怖程度并不低于黑法师,埃特伽耶笑着说,“老师,那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在真的爱上谁之后,还在外面搞,单身的时候出去约,那属于你情我愿满足欲望皆大欢喜谁也不欠谁,而恋爱之后……忠诚是骑士最基本的信条。”
海连纳这回倒是没有喷射毒液,骑士站在他面前,挺拔骄傲,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埃特伽耶说是黑暗君主的神殿里最优秀的骑士,也是最优秀的神职者之一。
“难道这些年您一直把我想象成了某种渣男?这些年我虽然没有真的爱上过谁,但我所有的床伴都是自愿组合,和平分手,我从不骗谁家姑娘的感情,交往之前就先说好,更不诱拐年轻男孩!”埃特伽耶眨眨眼,“您不能把所有人都和米诺大人比,米诺大人实在没人能比得了,在和您恋爱之前,他连手/枪都不会打。”
参照物实在很重要,海连纳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些年不只是埃特伽耶在他眼里很渣,整个影月黑暗骑士团就没一个他觉得不渣的,甚至圣骑士团,在他眼里也就那样而已。
看着自家老师认真反思,埃特伽耶忍不住笑着问:“老师,您十万火急地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神情缓和下来的大神官理所应当地回答,“你该庆幸我前几天没当着雅蓝的面直接审问你,你知道你睡了谁?那是雅蓝,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我就知道他挺欣赏你的,虽然你没有记忆,所以我在放逐你的时候有意提过让你到南方来,但我没想到你手段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人给我搞到床上去了!”
埃特伽耶听着这话稍微有点别扭,他皱着眉仔细品味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老师,该不会您是知道雅蓝在这一带调查,才故意告诉我到这边来,好制造巧遇的吧?”
“是啊。”海连纳特别坦荡,“给他个惊喜嘛……我觉得你肯定能让他开心,谁知道你动作这么快,都搞过了!”
——说的就是!哪有那么巧,一被赶出神殿,直接就一头扎进圣殿大祭司的怀抱!埃特伽耶想了想,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老师旁敲侧击从雅蓝那套话,打听他的日常行程、地理位置,然后在不处心积虑地把自己的学生扎上丝带当礼物送过去讨他欢心!
黑暗骑士由衷地想说一句,老师,您真棒!
“我就知道派你过来,你肯定会自动参与调查湮灭教派,一定会撞上雅蓝的!”
埃特伽耶看着海连纳那得意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他立刻把握时机,表示:“既然这事您一开始就策划了,那您没有立场反对和质疑我!”
海连纳眯起眼睛,拉长声音,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哦。
“我愿意用我的荣誉和生命,对黑暗君主起誓!”埃特伽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海连纳不由得坐直,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埃特伽耶竟然拔出剑来,左手飞快地握住剑刃,从右划到左,他张开五指,手掌和五指上两道深深的血痕,血却并没有流出来。
海连纳又惊讶,又欣喜,“你……你要立血誓?”
埃特伽耶回答:“只要我仍然行走在大地上,我将会永远侍奉黑暗君主,而我的信仰不变,我对雅蓝帝连斯的忠诚也永不改变,黑月会见证我今日所言。”
这可不是那种痴男怨女山盟海誓的时候随口胡扯的发誓,这是血誓,是个禁术,常见于某些黑法师与邪恶拥趸之间,一般能够见证这个誓言的神灵都是黑暗君主或者黑夜女士,邪神蛛后也可以,立誓者的每一个字都会带有言灵的效果,和他左手上的伤痕一起被铭刻在肉体与灵魂中,一旦违背,他并不会死去,血誓的伤痕会开始撕裂,流血,然后这血痕会逐渐扩大,把立誓者全身血肉撕碎,变成鲜血淋漓的骨架,然后——他依然不会死!
没人试验过违背血誓接受惩罚能活多久,他们会被折磨疯,然后跑到外面去吓坏一大群人,最后被异端清除者,比如圣殿和勘塔那罗亚神殿一类的地方消灭。
当着一名黑法师的面立誓忠于所爱,埃特伽耶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
海连纳这一回笑起来,虽然埃特伽耶判断他很高兴,但是黑法师常年阴郁的气质让这笑容看起来依然像邪恶计谋得逞的阴笑。
“你应该当着雅蓝的面立。”海连纳评价道。
“我只是表达我的立场,又不拿它当甜言蜜语。”埃特伽耶无所谓地摸了摸血誓的痕迹,“我并不希望这个血誓被雅蓝当做负担,所以老师,如果雅蓝问您,您就说这是立誓效忠君主,反正我立誓的时候也加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