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她都在这干一个月啦。
因为是两个生产队合办的小学,所以工资也要由两个生产队的社员共同承担代课教师的工资,教书时间最长的吴老师工资是十三块六,叶老师和高老师一样,十块五,韩念念资历浅,工资最低,八块五。
姚校长把八块五数给了韩念念。
韩念念仔细收好,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以前拍部电影的片酬高达三千多万,现在一天不落干一个月虽然只有八块多,但是心里却很满足。
中午回去,韩念念把八块五毛钱都给了韩桂娟,“姑,这是我上个月工资。”
“给我干啥?你自己留着,我可不帮你收。”韩桂娟没接。
韩念念直接塞给了她,“姑,我可是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有手有脚的,还能不养活您跟我姑父?”
如果不是怕陈家人起疑心,韩念念想给他们更好的东西,虽然小山子乡这个地方比较贫困,但民风淳朴,乡亲都很友善,尤其是陈家人又待她不薄,可比几十年后尔虞我诈,处处防备要自在多了。
韩桂娟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听韩念念这么说,她也就没再推拒,“成,这钱姑先给你存着,等你嫁人了姑给你好好置办嫁妆。”
说着,韩桂娟又忧心道,“念念啊,我看你天天忙活给别人张罗亲事,你自己呢?不成,我得托人给你说几家先相看相看!”
韩念念干笑,忙找借口闪人,“姑,我突然想起来忘拿东西了,我先回学校一趟。”
只是韩念念人还没跨出门槛,别人就找上门了。是高湾生产队的高大娘。
前些时候高大娘来找韩念念给她大闺女对八字,韩念念对完八字,把高大娘忽悠的心服口服,顺带又给她小闺女高卫红也说了门亲事,对象是吴家村生产队的吴保国。眼下两人还在处着。
“高大娘,大中午的,您来找我啥事?”韩念念把人迎了进来。
高大娘脸色不大好,仔细看还带了股怨气,瞧韩念念的眼神也有些不善,整得韩念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韩桂娟一看这样,不大客气道,“哟,大姐这是想上门找茬?”
高大娘歪屁股往炕上一坐,哼了一声道,“给我闺女说了这么个亲事,我不来找她还能找谁?!”
韩念念眼皮直跳,忙道,“大娘您把话说清楚,可别藏头露尾。”
高大娘张了张嘴,话都不知从何说起,真要细咎起来,哪能怪到媒人头上,要怪还得怪她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尽给她干些丢人事!
“大娘您可急死我了,您倒是说啊。”
高大娘看看韩念念,又看看韩桂娟,冷不丁扑在堂屋的炕上,哇一声嚎哭了起来,“我滴个亲娘老爷哟!我不能活哩!我快被卫红那个死丫头气死哩!尽给我干丢人事哟!让我脸子往哪儿搁哟!”
韩念念跟韩桂娟对视了一眼,忙不迭劝高大娘。
哭闹了好大一会儿,高大娘才缓过来气,抽抽噎噎跟韩念念说了缘由。
她小闺女高卫红,亲事还没定下来,就跟吴保国钻草垛子啦!逮到的还不是别人,就是高大娘她自己!
时下农村的小年轻在定了亲之后把持不住,偷摸搞怀孕的也有,但人家那已经是定了亲,说白了就是男方家儿媳妇了,就算男方家把人接过去住几天,别人也不会说啥闲话,最多打趣两句。
可还没定亲就跟人家钻草垛干那种事,那可是有伤风化。万一过些时候高卫红大了肚子,那真要成为全公社的笑柄了!
虽然韩念念很想笑,但看高大娘哭得两眼通红,又有些可怜她,毕竟这个时代还比较传统,未婚大肚子,可真要不得。
韩桂娟还在为高大娘上门就赖账而生气,眼下听高大娘这么说,忍不住讽她,“你管不住自己闺女,还想赖咱们家念念?感情是咱们家念念劝你闺女脱裤子给人钻了?”
高大娘哇一声,又扑到炕上嚎哭了起来,嘴里要死要活的边哭边唱,“哎呦我滴个娘咧,我不活哩,让我出门掉阴沟里淹死,钻地洞闷死算啦!”
韩念念实在憋不住偷笑了一声,搞不懂这里人怎么都有哭唱的习惯,她快忍不住了...
“大娘,有话好商量,您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哭有啥用?快别哭,我们好好商量个对策。”
好说歹说,高大娘总算止住了哭,紧抓住韩念念的胳膊,“大闺女,大娘也是没了主意,你看现在咋办才好?”
韩念念想撬开高大娘的脑子,不由急道,“还能咋办,抓紧时间商量结婚呐!大娘,现在吴家那头人肯定是知道了您闺女跟人家钻草...就是那事肯定知道了。我跟您说白了,现在您家闺女可是处在了下风,如果您再想争着要点什么,那我可就帮不了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