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临摹,结果趴在案桌上睡着了,整张画都沾满了这祖宗的口水印子,还被她拿着毛笔戳了个黑乎乎的大团子。
晚间卫国公亲自到迎筠院送了姜筠几本开蒙书,姜筠打眼瞧了那些书,都是从前程文佑教她读过写过的,脑海里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许是小孩子做久了,姜筠发现自己对程文佑有了依赖之情,眼睛忍不住酸涩,她怕自己会哭出来,伸着白嫩的小手揉了揉眼。
卫国公见她表情有些不对,以为她不想去族学,许多孩子刚入族学时都会闹着不愿去,姜筠没有母亲,也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趴在母亲怀里撒娇,昔日妻子温柔的面庞一闪而过。
卫国公伸手想摸一摸姜筠的头,姜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卫国公的手僵了一下,放到唇边干咳一声:“阿筠,你已经五岁了,五岁的姑娘都要入族学的,你瞧你大姐姐二姐姐都入了族学的。”
姜筠知他误会了,也没解释,闷闷的嗯了一声。
卫国公想要亲近姜筠,却发现同这孩子亲近不起来,坐了会便觉得有些尴尬,起身走了。
姜筠坐在窗前的榻上,心情突然间非常失落,卫国公府众人的刻意讨好她能感觉到,前世,她跟在姜筠身边已经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如今只觉得异常的虚伪,比起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血亲,真正关心她的却是程文佑和永寿宫的太后。
难怪前世的姜筠宁死也不去讨好她们了,她还有程文佑、太后、李掌设、巧荷,前世的姜筠却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当然,还有她这个鬼魂陪着她,可惜她看不见。
李掌设见她小小的一团,托着腮坐在那里,有些心疼,若不是小姐年纪渐大,再养在宫里有些不合规矩,殿下定然不舍得让她来这里。
李掌设觉得小孩子心思敏感,姜筠定是感受到了卫国公府众人的关心并不是真心的,其实卫国公府众人如何姜筠倒是不在意,她只是想到程文佑这一走就要五年,她待在程文佑身边,也不过才四年而已。
她是知道五年以后他回到定熙,会功成名就,加上尊贵的出身,世家之女趋之若鹜,到那时,也不知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这个妹妹。
每每这时姜筠就会心情特别舒畅,果然人就得治治,像姜简这样蛮横无理的娇小姐,就得打一顿,扔水里给脑子通通气,瞧瞧这样多好,也不聒噪了,也不闹事了。
这日姜筠照例在老夫人这里定了个卯,老夫人对着几个儿媳妇嘱咐了一番,又问了几个小辈的功课,瞥眼瞧见坐在温氏身旁的姜纬,让人将几个小辈带到偏房中去,对着温氏道:“阿纬年纪也不小了,他几个兄长这个年纪早已考入了定熙书院,你这个做娘的也用点心。”
对比上头的几个堂兄,姜纬就显得平庸许多,他又是卫国公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卫国公府,老夫人对这个孙子还是很宠爱的,姜纬去年没考上定熙书院,每每提起这事老夫人就恨的牙痒痒,家中的这些小辈个个聪慧过人,偏温氏生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平庸,暗地里没少骂温氏拖累了卫国公府。
姜简也便罢了,考不入定熙书院便留在族学中,姜纬不同,他是卫国公府的世子,连个定熙书院都考不入说出去多丢人。
温氏面色有些难看,又听老夫人道:“孩子如今小不懂事,吃不得苦,做不得学问,做娘的就该多加引导,一味的溺爱只会助长他堕落的性子。”
这话就是说温氏不会教养孩子,去年姜纬没有考入定熙书院的时候老夫人提出要把姜纬接到松画堂养,温氏闹了许久才让老夫人歇了心思,当她不知道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夫人又偏着二房,给老夫人养只怕这儿子长大后就敬着二房去了。
这一年里为了姜纬能考入定熙书院,温氏也没少费心思。
何氏手里拿把扇子掩着嘴笑道:“大嫂也不要觉得娘对阿纬的要求高,阿纪阿纥兄弟几个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阿纬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将来卫国公府还是要他做主的。”
温氏冷笑一声,道:“这就不劳二弟妹费心了,阿篱的婚事再不定,日后可就难了,眼界也别放这么高,那郡王府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以高攀的。”
何氏面上笑容一敛,惠郡王府的小郡主在定熙书院同姜筠的关系好,前些日子惠郡王府的小郡主下帖子邀请卫国公府几位小姐到惠郡王府做客 ,都知道是沾了姜筠的光,结果姜筠还没怎么样,何氏就叫了好几拨人来给姜篱做衣裳打首饰,明眼人谁瞧不出何氏的心思,那惠郡王府的世子今年刚满十四岁,惠郡王妃前些日子才放下话来要替世子选一门亲事。
只不过惠郡王妃当日看上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如今都已经下了聘书了。
何氏的心思被戳破,气恼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篱也是你侄女,你这么说叫她日后如何做人。”